,远离俗世纷杂,天天吃喝玩乐,好似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读书年代,穿宽松的沙滩裤,夹脚拖,赤着上身在沙滩打闹、牵手、散步,躲在低矮的沙堆旁亲吻,在面朝大海的落地窗前做爱……
快活到,忍不住想要把两人的幸福,分享给自己最亲的人。
陈萧雨主动出柜,意料之外的,没有像蒋新民家人那样的鬼哭狼嚎和拳脚相向,陈家人很平静地接收了这个事实。
然后,无视。
闭口不谈蒋新民,即使蒋新民和陈萧雨一道上门,吃饭的桌子上,也没有蒋新民的碗筷。母亲依然不时地把托媒人介绍的姑娘的照片发陈萧雨手机里,奶奶问的,依然是什么时候可以抱孙子。
原来无视,才是最激烈最蛮横的反对。
年底,蒋新民给陈萧雨定飞机票,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过年。
“不回了,咱俩一起过。”
“不是说好一边一年吗,去年咱俩一起过的,今年你该回去了。”蒋新民在购买的按钮那里停了又停,嘴里劝着陈萧雨,手却有点舍不得。
陈萧雨却很坚定,第一次口头承认自己和蒋新民是夫妻:“你是我老公,以后不管在哪过年,咱都要一起。我不想你回去受我家里人的气。”
最亲和最爱,陈萧雨夹在其中,一碗水,勉勉强强端个平,终是有一天,偏心向了蒋新民。
三十二岁,年前的时候蒋新民还在商量要换一套更大的房,和陈萧雨喝酒吹牛皮的时候,也在空中指指划划描绘美好蓝图,“媳妇儿,再过几年,你看着,咱公司就能上市,以后你就天天上网看那股票……”
可惜风云变幻,世事无常。
起初一起创业的几个伙伴,久生嫌隙,有人从中作梗,几乎一夜之间,辛苦经营了几年的公司,成了空壳。
蒋新民站在昔日办公的写字楼前,看着自己一点一滴置办起来的桌椅、电脑、橱柜……被工人拆解下来装车抵押,助理在旁边怯懦地提醒:“老板,不好意思,我家里知道我辞了职,想要我早点回去……”
蒋新民从钱包里取出所有钱,看也不看地给到助理手上:“这些年,谢谢你了,保重。”
公司破产的事,陈萧雨隔了一星期,才知道。
两人隔行如隔山,陈萧雨不是做生意的料,听不懂蒋新民跟他说的那些道道,只记住了,蒋新民的名下,还欠着几百万的帐。
“你别急,总会好的,咱俩还年轻,重头再来还不迟。”陈萧雨安慰蒋新民。
晚上趁蒋新民睡着后,偷偷起床在柜子里翻找到了房产证,打电话给房产公司的朋友,后半夜,才回房抱着蒋新民,睡了。
蒋新民当初白手起家,经过苦难,消弭了一阵,振作起来又开始四处联系之前建立的人脉,走关系,打算像陈萧雨说的那样,重新来过。
老话有一句:人情淡薄。这话蒋新民不是不懂,只是没想到,落魄时的人情,会比纸翼还薄。
昔日酒桌上称兄道弟的朋友,一说起钱,不是犹疑不定吞吞吐吐,就是哭穷扮傻蒙混过关,再无当初两肋插刀时的气概与豪迈。
求人办事,是低声下气的,受尽了白眼,喝够了冷水,坐足了冷板凳……依然,是渺茫。
蒋新民从酒店里出来,酒桌上XX老板那张肥头大脸还在眼前晃荡,颐指气使地将自己当成一个陪酒小弟使唤的做派让他作呕。
半年多前,那人还是个要凑上来,抢着给他点烟的角色。
他脱了坐皱了的西装,沿着马路一直走啊走,想起刚创业时的苦日子和辛酸。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那样的日子,再让自己过一次,还能扛得住吗?蒋新民站在护城河上的桥上,看底下波光暗涌的河水。
死了算了,蒋新民想,一了百了。
太苦了,日子真他妈的苦。
他把手撑在栏杆上,身子努力地往外探,深秋的天气,晚风拂面,已经有变冷的趋势。深不可见的河水里,好似有人声:快往下跳啊,跳啊,马上就解脱了。
蒋新民闭上眼,松开了一只手,身子摇晃了下,脚底下一个趔趄,他听见风声,闻见了死亡……人拆解下来装车抵押,助理在旁边怯懦地提醒:“老板,不好意思,我家里知道我辞了职,想要我早点回去……”
蒋新民从钱包里取出所有钱,看也不看地给到助理手上:“这些年,谢谢你了,保重。”
公司破产的事,陈萧雨隔了一星期,才知道。
两人隔行如隔山,陈萧雨不是做生意的料,听不懂蒋新民跟他说的那些道道,只记住了,蒋新民的名下,还欠着几百万的帐。
“你别急,总会好的,咱俩还年轻,重头再来还不迟。”陈萧雨安慰蒋新民。
晚上趁蒋新民睡着后,偷偷起床在柜子里翻找到了房产证,打电话给房产公司的朋友,后半夜,才回房抱着蒋新民,睡了。
蒋新民当初白手起家,经过苦难,消弭了一阵,振作起来又开始四处联系之前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