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占有了我。我是属于埃德森的,无论是一个还是两个。
我们忘记了疲倦,忘记了饥饿。我们很少进食,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在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深色的地毯上掉满了烟头。我抽的,他抽的,还有我们一起抽的。有时我们做爱时也抽,任由着烟灰掉落在我的胸膛、床单上;也任由着香烟灼烧我们的指尖。我们做完爱抽得是最狠的。整个房间里烟雾缭绕,呛得我眼泪不止,但是哪怕红着眼尾我也继续吸烟。我们像两个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一样专注地享用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香烟。我们尝试了不同牌子,不同口味。我最喜欢的是草莓爆珠,埃德森最喜欢薄荷爆珠。我们边吸烟边接吻、为彼此手淫,吸完烟继续在肮脏的床上做爱。酒倒是不常饮用。不过埃德森偶尔会将我灌醉,等我睡着后再凶狠地操干我。第二日醒来后我才发现——因为后穴很痛,而且股间还残留着精液。对此我无所谓。在性爱方面我很纵容他。他若是想把我捆绑起来干也无事,无所谓。我甚至还同意他给我喂一些猛烈的性药。不过埃德森担心那玩意儿有副作用,坚持不给我使用。我笑了笑也就过去了。除去做爱、吸烟,我还画画。画的全都是我和埃德森性爱时的场景。但是那两具男性身体的主人的脸我并没有描出。天晓得这是为什么。
瑰丽色的情欲于昏暗逼仄的旅馆内升腾、蔓延。香烟灰洒落在沾满体液的肮脏床单上。两张布满潮红和欲望的脸在呛人的白雾间忽隐忽现。他们在无人监视的世界里肆意地拥抱、接吻、做爱。
有天傍晚我们终于离开了旅馆房间出门散了步。长时间窝在昏暗房内的性爱促使我忽然有些畏惧阳光。不过好在这种状况仅仅只持续了十分钟左右。我和埃德森去街边的甜品店买蛋筒冰淇淋和牛角包吃。待我们用完晚餐,外面天色又变了。乌云积聚在耀克上方的天空。我走了个神:密特拉现在在下雨吗,还有罗马呢?不过等到我们付过账单在店内坐着看了会儿书后,西斜的落日又再度挂上被染成蜜橘色泛紫的天空,乌云又消失不见了。天晓得它跑去哪里玩耍了。我和埃德森一起离开甜品铺。在回旅馆的途中,我们经过了一家光线幽暗的杂货铺。埃德森让我在外稍等片刻,自己转身进入店内。我倚靠着墙壁吸了半支烟,埃德森便回来了。他一手提着一盏煤油灯,另一只手则攥了一张图片——我眯着眼睛辨认好半天才发现那原来是一张世界地图。走吧。他对我说。
刚回到房内,外面便开始淅淅淋淋地落小雨滴。我问埃德森买地图干什么。他在墙壁上找了个大头钉,随手将煤油灯挂在上面。离开。埃德森简易道,坐回我的身边。几日后我们得离开这儿,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他问我。接过地图,我们凑在一起看。
希腊不错,我喜欢爱琴海。
西班牙的夏日阳光也很迷人。
噢,埃及的木乃伊和金字塔我还没看过呢。
或者东方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讨论了半个钟头。最后还是认为得先去一趟罗马和佛罗伦萨。埃德森说他很熟悉罗马,保证可以带着我在罗马城和他一起东躲西藏他焦灼的父母和警察而不被抓住。我“咯咯”地笑着。埃德森,要是我们准备抓住的话,那我们就会被处以刑罚啦。我们到时候可就是有罪之人了。我说。他吻我。放心,绝对不会被抓住的。
后面再去希腊怎么样,我太喜欢爱琴海了。
好。如果来得及的话我们还可以赶在明年七月份去一趟加拿大的蒙特利尔看奥运会。埃德森也笑了。
嗯,一定可以的。
我们晚上没有做爱,而是埃德森从身后搂住我的腰,我们一起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希望明天的天气不赖。我想。
不知是不是我的许愿有效果,后面果真没有再下雨了。每日都是艳阳高照的,甚至有了点夏天的影子。但是我清楚这不过只是秋日的把戏罢了。小花招不值得一提。我跟埃德森说我想养长发。他好像有些诧异,看了我半晌后轻轻地抿嘴微笑。好啊。我继续说。养长后我还打算染发。他问我想染成什么颜色。黑色。我回答。那不错。他点头。暂停一秒。埃德森,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我追问他。被提问的人笑得明媚极了,低头在我的眉心印下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我正被那双湛蓝的眼眸深沉地注视着。需要我陪你一起留长发染头发吗?他询问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笑了。不用啦。他那称不上回复的回复令我很是心动。不过也是,毕竟埃德森是我至死不渝的爱人。
在耀克剩下的日子里,我们如同刚逃离到此地没有任何不同地度过每一天。又是舞厅、酒吧、电影院、海边、沙滩……临走的前一天我们去了耀克的唯一一家双层超市。我们买了很多巧克力,还有可可。不过这次异于第一次的种类繁多,我们只从货架上取下两种口味不同的巧克力——埃德森最爱的甜橙味和我最爱的草莓酸奶味。每种我们都拿了十包,准备在路上慢慢享用。最后付款的时候,收银员望见我和埃德森买下这么多巧克力,不由得偷瞟了我们好几眼。付过款,在回旅馆的途中,我对埃德森说我不喜欢方才那个讨厌的家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