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乐和说,搜完身后就可以进到牢房里面去探望犯人了。这里的狱卒有六个人。一般搜身只是在全身各处摸摸,看藏没藏兵刃。这几个狱卒却要求进去的人一个个地脱光了衣服给他们搜。
每个进去的女人都被他们用手乱摸一通,一边摸一边嘻嘻哈哈地说些下流话,就连走在顾大嫂前面的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也不能幸免。轮到顾大嫂时,她乖乖地脱光了衣裙,低着头走上前去,任由他们搜摸。
他们几个可能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壮的女人的身体,一个个全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看。她身上几乎每一寸肌肤都被他们摸到了,甚至还有人用手指捏住她的阴唇往下拽了拽。搜完身后,被羞得满脸通红的她穿好衣裙,在他们的哄笑声中走了进去。
顾大嫂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进来了。”突然,她身后一个声音叫道:“前面那个穿花衣服的婆娘,你给我站住!”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那个声音再一次叫道。她转过身来,看见了一个熟人。那人正是被她打过的包节级。
包节级却没有认出她,因为她的打扮跟上一次大不一样,再加上她头上包着一块头巾。包节级叫住她,是因为他作威作福惯了,凡是进来探监的妇人,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姿色,他都喜欢刁难一番。
“这婆娘的身上你们都仔细搜过了吗?”包节级对一个牢子问道。“包院长,小的们已经搜过了,没有发现甚么违禁的东西。”其他的几个牢子见包节级过来,早已躲开了。
包节级道:“这婆娘一看就不像是个本分的人,你给我再搜一遍!”那个牢子只好走过来,再次给顾大嫂搜身,包节级在一旁盯着看。这一次他没有让她脱光衣服再搜。
“包院长,我搜过了,还是没有发现甚么东西。”“你把她的头巾取下来,说不定里面藏着甚么。”那个牢子走过来,扯下顾大嫂头上戴着的头巾,用双手抖了抖,给包节级看。忽然,包节级的脸色大变,他一手指着顾大嫂“你……你是……”另一只手摸到腰间,拔出了他佩戴的那柄一尺来长的腰刀。
很显然,他认出了眼前的这个黑脸女人,就是在‘群芳阁’踢过他一脚的顾大嫂。顾大嫂知道躲不过去了,她猛地冲过来,飞起一脚踢在他胸脯上。就跟上次一样,包节级被她踢倒在地上,他的腰刀也脱手飞出。
这周围走动的少说也有二十几个牢子。他们见了这等变故
,不由得大声惊呼。“快抓住她!”“快去救包院长!”顾大嫂抢上前,从地上拾起了包节级的那柄腰刀。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牢子抡起一根水火棍对着她当头劈来。顾大嫂闪身躲过,‘扑哧’一声,她将腰刀捅进了他的身体。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血流如注。“杀人了!”“有人劫狱了!”喊叫声立时响成一片。
顾大嫂瞥见包节级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概想趁乱逃走。她抡起那根水火棍追了过去。她想:包节级好歹是个官,要是能杀死他,就能吸引其他牢子们的注意,给邹渊邹润制造机会。一个赤手空拳的牢子迎面拦住她,被她一棍打倒。他倒地时用手一抓,抓住了她的衣袖。只听得‘斯拉’一声,她左边的袖子连带着一大块布被撕了下来。
又有两个牢子赶到,一个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另一个抱住了她的一条腿。顾大嫂用力一挣,将抱腿的那人甩了出去,接着她猛地一转身,挣脱了抱腰的那一个。她抡起水火棍一阵猛劈,一连打倒了四五个试图接近她的人。只是经过这一阵搏斗,她身上的衣服裤子全被扯破了,裤腰带也被扯断了。她还在用水火棍不停地劈打着周围的人,打着打着,只觉得浑身一凉,她发觉自己已经是全身赤裸裸地一丝不挂了!
这时整个大牢都传开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疯子冲进大牢里来劫狱,正在跟一大群牢子们厮打。乐和听见了喧嚣声,知道顾大嫂在里面动手了。
把守大门的那四个狱卒已将大门关好了。他们很想去里面看看那个劫狱的女疯子,却又不敢擅离职守。乐和走过来对他们道:“听说里面的那个女疯子是刚才从这个门进去的,我来替你们守在这里,一有动静我就敲锣报警。各位快去帮着捉拿女疯子吧,不然以后上面会怪罪你们防范不周的。”他们一听,觉得有理,就对乐和抱拳道谢,拜托他守在此处。他们各自拿起兵器都去里面捉拿劫狱的女疯子去了。
乐和见机不可失,急忙上前去开门。这大门是木头的,足有半尺厚,上面还钉着铁条。乐和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大门吱吱呀呀地推动。埋伏在街对面的邹渊邹润见了,急忙带着十七八个人冲了过来。
守大门的除了被乐和支走的那四个狱卒,在门楼上面还有另外四个狱卒。他们看见对面的街上冲过来一群人,他们手里都拿着兵器,急忙大声喝到:“来人止步!擅闯大牢者,格杀勿论!”那群人不管他们如何叫喊,依然朝这边冲过来。
门楼上的一个狱卒张弓搭箭,正欲对准这群人射去。只听得‘嗖’的一声响,远处飞来一箭,正钉在这人的胸脯上。他扑地往后倒下,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其余的三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