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摸,头似涨了一圈,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七手八脚按了下去,带动身上镣铐,铮然有声,他心中慌乱,不由想道:黄恩公教的那神功,俺对那姓樊的麻脸贼试了,却不灵验,定是那麻脸贼武功太高,制不住他。这些人虽身上带几分功夫,应没那麻脸贼那样邪乎,俺运起功来,说不定有用。
他心慌意乱,运起结发长生功来,那两道热气嗖地窜出,依旧照前回行事,硬蹩进旁地甚么经脉里去。那真气窜入脉中,所感却和前回截然不同,顷刻便如注了冰水进去,手脚僵硬,全身发寒,簌簌直抖,冻得他嘴唇发紫。上面几个盐客上下其手,见他臂上腿上起了鸡皮疙瘩,还道他怕得狠了,抑或摸到敏感之处,这才如此发颤。
那操蜀音的盐客一马当先,二话不说,分了李阿乱双臀便往里闯,那肛里还余着樊雀儿浓浓的□儿,挤轧之下,咕唧作响,便有许多淌出来的。
旁边一人嘲道:“嘻!你镇日里吹嘘自己勇猛无敌,怎地今日刚进去便丢盔弃甲了?”
那盐客扶定李阿乱屁股,一边前后摇着,一边涨红了脸喘着气还嘴道:“老子自然勇猛无敌,对这淫货叫旗鼓相当!只怕待会轮到你这龟儿子上阵,几个回合就片甲不留了!”
他这般前后摇动,李阿乱只觉后面一根滚热的棍儿捅入股间,倒好受些,那盐客泄了离身,又换与他对答那人上场,待这人也吐了精,换上第三人,终于后面渐渐有了知觉,痛中觉出痒来,痒中又带痛,宛如有几百只蚂蟥附在壁上吸血,又如有几千只蚂蚁在那沾了蜜的身处乱爬乱搔,真令人活了又死,死了又活,死去活来,生不如死。李阿乱全身剧震,也图不得了,放开嗓子又叫又嚷,整个监内都听他鬼哭狼嚎,却没一句听得懂。到后来那处仿佛不是长在他身上一般,蠢蠢欲动,吸吐不止,吸吐之间,带出点点石榴般的深红色泽,旁边数人看得目不转睛,一个个渐渐停了嬉笑,呼吸粗重,只在李阿乱身上乱摸乱咬。
左右监中都收满了犯人,也有作奸犯科的,也有生事斗殴的,皆不是重罪,李阿乱这屋里响动分明,谁不晓得,各个爬起来将脸贴在铁栅上,只要看个分明,自有看到的鼓噪骚动,也有看不到的拿着镣铐在栏杆乱敲乱喊,那看到的便隔着监牢讲与他听,唾沫横飞,手臂也伸到外面,一时间众囚大哗,屋顶都似要被掀开。
那几个管事的牢头听到响动,只怕是牢内走水,或犯人火并,或有人劫牢,这都是不得了的大事,忙点齐了手下的小牢子们一齐来瞧,待瞧到这等光景,一个个肚内笑得要不得,却虎着脸提了棍棒,在栅栏上猛敲一阵,将那伸出来的手都敲回去,缩得慢了隔着铁栅再夯几棍,一面吼道:“吵甚么!想造反么!小心哥儿几个禀了上面,一个个发去站笼!站到死!”
那数名盐客奸得正好,见牢子们涌进监来,也不敢在这些阎王爷眼皮底下放肆,其中一个爬在李阿乱身上的吃了一吓,顿时泄了,忙将软脓那物扯出,跳下来跪在一边。
大牢内人犯□本属常事,那总牢头见李阿乱这间牢房内乌烟瘴气,稻草上一人面朝下俯着,不知死活,双股间都是惯见的浓汁,不禁一哂,对那几个盐客人道:“你们几个恁大胆子,是爱在这里睡,不想出去了?”
那几个盐客只俯着,不作声,旁边牢头内中有个积年的油嘴,这几天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打趣道:“依我看,倒不干他们的事,实是发错了监。这几人都牵在这沽肉的案子里,又锁在一处,卖肉的赶上吃肉的,岂有个不贪嘴的!”说了吃吃而笑。
此言一出,不止那些牢子们,四边监里的犯人都笑,那盐客其中一人大着胆子回道:“大老爷说的极是,这李氏当日便是如此,你越奸,他越浪,实是他诱了小人们,小人们并不想睡他的。”
那总牢头一口浓痰啐在地上,笑着骂道:“呸!才进来半日便弄出这事,嫌板子挨得不多么!”
另有个看着伶俐的牢头接嘴道:“这人上面还没审,你们一总还要陪他过堂,且老实几日罢!”
说着又隔着栅栏将众人攮了几棍,都赶散了,这才出去。那几个盐客松了口气,再看李阿乱手脚僵直,还道是厥过去了,也不顾他死活,只丢着不理。
这一番变故,李阿乱却通共未听到几句,只觉得寒意全无,无数道热气在全身乱串,串了良久,后面渐渐不痛痒了,那热气全身再游走一番,在小腹一带消失得无影无踪,等醒过味儿来,睁开眼睛,早过了几个时辰。狱卒已是送过晚饭,虽只是些馊饭硬饼,却被那几个盐客吃罄了,连些汤水也没留下。
李阿乱翻过身来,饿着肚子呆躺了一刻,似清醒又似在梦中。忽然外面一阵喧哗,不一时走了几个戴黑红帽子的衙役近来,说是知县老爷要夜审,将李阿乱稀糊糊拽了出去,吆喝着推在堂下。
李阿乱扑倒在地,见明晃晃灯火照着,同牢的那些盐客也跪在两边,偷眼一溜,见上面那人一身补服,纱帽圆领,好不端整威严,想是个官儿。两旁衙役恰在此时持了水火棍,口内呼喝威武,吓得他把头一低,勉力并拢了腿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