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只在网络和书籍里那些难堪的只言片语中存在过的异类。
没有我这样的人敢站在众人的目光下接受审视。
要是,他和我一样就好了。
可惜,他和我不一样。学期快结尾的时候,他突然交了个女朋友。
看见他们俩站在一块,接受着其他朋友的调侃祝福,我心口像是缠了条毒蛇。可我居然还有一丝庆幸,还好他和我不一样。
不仅不一样,相较于我面对女孩时的木讷,他和女孩相处起来可以说是天赋异禀。
按他的另一个好兄弟蒋磊的话来说,这小子天生就是会讨女孩欢心的那一种,很懂惊喜和浪漫的那一套,情话情书什么的手到擒来如同喝水,私底下相处时,还有股子恰到好处、带着情调的坏。
“他以前谈过很多女朋友吗?”我看着另一边正教着女朋友玩划拳的陆江明,压低声音问着蒋磊。
“那倒没有,正儿八经的他也就谈了两个三个吧,不过你知道的女人缘怎么样也不光看谈了多少”蒋磊一脸坏笑,稍稍停顿了下:“不过他要是真确定关系了,像这样带出来一起玩的,多半是认真了的。”
如果一支玫瑰的惊喜,一段手写的告白,一场暧昧的眼神交汇就是认真的话,那他们之间的确算得上。
我收回视线,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把心底几乎要泛出喉咙的苦涩借酒吞进肚里。我这酒桌上来者不拒以一敌五的架势把桌上其他人都震惊了,一个个摆手认输:“哇姜沉你以前藏得够深啊,想不到你这么能喝。”
我嘿嘿笑着,在酒精的麻痹下,我果然没空胡思乱想了。
这晚过后,为了避开他们,我屡次拒绝陆江明和他朋友们一起吃喝玩乐的邀请,因为那个女生大概率会在。我绝对没有一丝一毫嫉妒她的意思,我只是不想面对,也不想自讨苦吃。
多次推脱下,陆江明察觉到异样,问我怎么了。
而我只能以乐队排练为借口,并向老师请了个长病假,躲去了市里,直到考试才回来。鉴于我的家庭状况,老师也无可奈何。
这一整个寒假我都闭门不出,开始陆江明还会打几个电话约我出门,后来也没了动静。
这是我一个人度过的第一个冬天,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的鼓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可我还是觉得世界安静得有些冷漠了。
这样昼夜不分的某一天里,我被鞭炮声吵醒,漆黑的屋子里,电视机已经闪成了雪花屏。我坐在沙发上半响没晃过神,后知后觉地发现是过年了。
突然,电话铃声刺拉拉地震响。我拿起听筒,里面传来熟悉的嗓音:“喂,姜沉,新年快乐啊!”
“”
“喂?你小子怎么不说话?”
街道上铺天盖地的鞭炮声炸得我耳边嗡嗡作响,我努力辨清传来的每一个字,按耐住异样的情绪,状似正常地大声回了句新年快乐。
他笑了笑:“还没睡吗?”
“没呢,你也没睡啊?”
“睡不着,出来走走吗?”
“你发什么神经,街上都没人。”
那边停顿了一下,便决定道:“哈哈也是,那我来你家找你吧,还有蒋磊。”
就这样,大过年的晚上,他们俩拎了几袋子吃的喝的,进了门就当闯进自己家一样。在陆江明的影响下,上个学期我和蒋磊的关系也走近了不少。
蒋磊见到我便扑过来给了我一个大熊抱,我被他圆滚滚的肚子弹了一下,直问他过年塞了多少鸡鸭鱼肉。他毫不在意地开始煮起了火锅,一脸憨笑:“能吃是福嘛。”
煮火锅的间隙,他俩绕着我的屋子转了一圈,陆江明先是看到了电视机柜旁边挂着的吉他:“你不是玩鼓的吗?”
“这个也就偶尔学学”
不等我说完,蒋磊率先看见阳台的架子鼓,惊呼:“这就是你的鼓吗?”
不等我回话,他拿起鼓槌敲了几下,大叫着:“我操,这也太帅了!这得不少钱吧!”
“没,就普通的,都不知道是二手还是三手了。”
我看着陆江明和蒋磊似有探究地看了过来,在这个气氛下,我也不由自主地主动起来,问他们:“听吗?”
“听!”他们四手赞同。
我坐了过去,拿起鼓锤想了想,本来想打今年最喜欢的“黑色梦中”,但因为还挺久没练这个谱子,我总觉得在他的目光下我绝对稳不住会打崩。最后还是放着伴奏,打了首他们也都耳熟的“无地自容”。
他朝我吹了声口哨,然后和蒋磊坐在桌旁。他们俩个一边喝酒一边不时跟着唱几句。
在这种氛围下,我的手感好得过分,唱到后面,我们在外面巨大的烟花声中,几乎是呐喊嘶吼着宣泄: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
一样迷人一样美丽,
慢慢的放松慢慢的抛弃,
同样仍是并不在意,
不必过分多说自己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