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借了。”
於是硬着头皮骗了老爸一回。
有些事开了头就会陆续有来,神贼学费交上去了,但乐队排练租房,平时一队人大吃大喝,请女孩子玩,搞活动出风头,样样都要钱。神贼不肯回家多拿,又死要面子次次都要出分子,他自己还要交女朋友,反而伙食费没了着落,还要东借西借。每餐打一份比其他体育生少一半的白饭,一份素菜,再从同学的饭盘里东挑一点肉西挑一点肉凑成一份。我便每餐多打一倍的饭然後多打几样菜再分给神贼一半。後来我想他喜欢吃什麽就让他自己去打吧,就这样,从第二学期开学不久直到近毕业,我一直把自己的卡和神贼两个share用。还有平时的烟钱,开始神贼只是来拿烟或者找点理由开口借点钱,後来是变成让我给钱,再後来不管他做什麽缺了钱,只要我的口袋里还有,不需张口便可直接掏。我想,我们是兄弟嘛,这些东西不分彼此,他家里给不了多少用度大些我就给他用也无所谓。後来我才明白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神贼说翻脸就翻脸,这些事情是我自己为他做的,而不是因为是兄弟,所以才一起不分彼此。我不否认自己有用钱牵住他的私心,但这也是付出呀。
或许祁也一样,他压根就没把我当成过谁谁谁。对他来说,我也许只是一个炮筒。因为长期随叫随到,所以才和我保持这麽长久的关系。
我又一次自作多情了吗?
“我还是回去吧。”我有点憋屈。
“外面下雨了,下山的路滑。”祁说连天都在留我。
“说不定过会就晴了,再说那点山路走不了几分钟。”
“好吧。”祁走开了。
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祁端了一杯新酒给我。“雨越下越大,再喝一点吧。”
这是祁的妥协吗?这个男人总是在我脖子上掐到我快窒息的时候松开顺便吻上一口。
“我又不是非要喝不可。”我接过酒杯,眼眶一酸。有时候,我只需要你在让我做事情之前话语能婉转一点罢了。
昏暗的灯光下,祁没有看到我满溢的泪水。
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感冒了?”
“有点。”
“吃点药。”祁马上从小药箱里翻出一板感冒药。
“没事,过会就好。”
“别强,先吃了再说。”
“我没感冒,只是有点想哭。”在祁面前承认自己的脆弱很困难,但为了不用乱吃药,我不得不承认。
“宝贝,我知道有时候我冷落了你,但我真的很忙。”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忙到连花一点心思考虑一下再开口的时间都没有。
“宝贝。”
“嗯?”
“你喜欢我吗?”
“废话!”
“你爱我吗?”
“……”我举起酒杯看着杯里的液体,添一块冰,“能给我一个我能爱上你的理由吗?”
“宝贝,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什麽样的一种关系?”祁把四指托在我下巴上,拇指放到我唇上抹了抹。
“……”
“嗯?”
我看着祁认真的表情,“让我好好想想。”
“如果我是水,你会是什麽?”祁给了我一个考虑的方向。
“我……我应该是船上的乘客吧。”
“嗯?”
“当水静止时,我在你的身体里看到了我自己,也感受到了我自己。但只要我一碰到水,我便不完整了。”
祁又点了一根烟,递给我。
“我的还没抽完。”
“是时候换了。”
“什麽意思?”
“先把你的话说完。”祁拿掉我手上的烟,并把他手上的放到我两唇之间。
“我始终有一天会登岸离开你。”
“不登呢?”
“船会沉,我会在水里窒息。”我把烟掐熄。
雨细了,我穿好衣服拧起包,走出祁的房门,拨通计程车公司电话。
我和祁之间,彼此还需要空间。
(20)
老哥的公司突然忙了起来,假期拿不到,取消了回家的行程。哥哥好几年前就已经到了这个城市,老哥比我早不了多少。有个男的打电话到老哥家对他老妈说“你儿子上了我”之後,一家老小包括他外公外婆都赶去参加会审老哥的家庭会议。老哥便连夜逃了出来,向朋友借了三百块,只身投奔在这里的哥哥,然後跑去学做保险。我不知道老哥不去应考的原因是什麽,当时他的理由是考核费600元太贵,但明明之前早都已经把钱准备好了。他本打算考过了就回家一趟,因为没考,所以也没回家。现在好不容易再次做了回家的打算,又因公事被迫取消。
“我哥说他回家的计画取消了,所以我也不用陪他回家了。”我打电话给祁。
“你说你没空我就安排别的事了,所以我也没空陪你出去玩了。”
我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