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贼来的时候,老哥盯着他看了半天。
“什麽时候认识的?收得这麽紧。”老哥对我一脸坏笑。
“初三的时候,我的老同学,straight forward。”
老哥一脸失望。
“别想了,即使是弯的也是我的,没你什麽事。”
“你那个祁祁不要了呀?”老哥笑得老奸,然後盯着神贼看。
“我真搞不懂你哎,你大我一天馁,怎麽比我笨那麽多捏!”我耍出一口自认为是台湾腔的普通话,然後夹了块肉塞住老哥的嘴。
“谢谢!真乖。”老哥嘴巴都转不动了,还要往外蹦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来。很吃力地吞下之後,立马指着神贼,“喔!喔!你看他的眼神,你们两个肯定有一腿,直的,才怪!”
“哎呀,我哥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聪明了?我们是有六腿。”我再夹一块肉去塞老哥的嘴。
饭後,带神贼回到我们那个破旧的出租屋。
“这里的租金是多少呀?”神贼偷偷问我。
“水电房租加起来刚好差不多花完你一个月的工资,是不是想帮我们付呀?”我小声地回答。
“那我都不用吃饭了。”
“你们不是包食宿吗?乾脆把你的工资交给我帮你保管得了。”
“你不是怪我没还你钱吧?我一有钱就还你!”神贼这呆头鹅,想法还真多。
“那好呀,你算过你借过我多少钱吗?那你打算还多少?”我盯着神贼的眼睛,看看他给我什麽反应。
“我现在已经攒了一些了,我本想攒够一万就拿回家去找你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借了你多少,但我的能力就只能这样了。”神贼开始时眼神坚定,後来又暗下去。
“我好累了,帮我按摩按摩吧,按摩一次算你还一百。”我直接趴在地上。
神贼的手法还是和以前一样嫺熟。“不用扣,我还是决定还你一万。”
“贼,你的本科过了几科?”我翻了个身,让神贼帮我按正面,顺便扯开话题。
“还差好几个单科呢,我都不想考了。”
“不考怎麽行?我自己也想去读软体工程师,不过要连续读四年,唉。”
“那就去呀。”神贼停下按摩乾脆躺在我旁边,就像中考前的那个月,面对面躺着说话。
“学费贵呀,一年一万七,还要把四年的周末通通都贡献出来。如果你出来换份工作我们两个合租一套七百的房子,一个人350,中餐一个月300到600,交通费180,早餐150以内,晚餐自己做,水电煤气电话费一个人100左右。如果我这份工能保得住,就算我不买衣服不去玩,下班就回来吃饭睡大觉,”我掐指算了一小会,“一年下来,去上学的路费都不知道有没有着落!痛苦呀!!!”
“可以的话你就去学嘛,明天我去取钱先还你一部分,我这一年也攒了六千来块钱。”神贼捏了捏我的脸,我发现他的行为越来越gay了。难道是我影响的?以後找不到老婆可不能怪我。
“六千!你太牛了,一个月花400,你怎麽过的?教教我吧。”我实在太佩服神贼了,我每个月从表哥那拿5000,房租水电都不用我付,到月底都得啃馒头或者让哥哥请客吃饭才撑得过。
“上次我不是说你那些路费够我用一个星期了吗?如果我不买衣服的话,一个月花不了多少钱。反正学校包食宿,我就买一些日常用品,二十块钱的洗发水洗衣粉香皂够用我几个月,然後买一块八五包装的速食面和三块五一包二十根的香肠做宵夜,每晚吃一包就一根香肠,周末煮挂面,再有就是烟钱一百五,就完啦。”神贼看着我笑,他的笑容显得无比满足。
“亲爱的,我要崩溃了,你吃了一年的速食面,再多吃几年防腐剂,你就可以永保肉身不朽了。再说你那个三块五二十根的香肠,里面放的是什麽呀?看到你这麽省的份上,你别还我钱了,多吃点好东西就算还我了。”我顺势抱着神贼,把脸贴在他肚皮上揩油。“我听听看你的肚子有没有抗议,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它说它没餐好吃。”
“那怎麽行?我说了要还就是要还的。”
“还了没钱还不是来找我掏?我才不上你的当。”
“什麽嘛,这样想我。”神贼似乎有点生气,要坐起来。
“让我多抱一会再说,我好久没有这麽舒服地搂过你了。”我不让神贼起身。
“再这样我翻脸了啊!”
“就抱一下下。”
神贼又安分地躺了下来。
“贼。”我吞了一口口水。
“嗯?”
“你会喜欢我吗?”
“会呀,下辈子你投胎作女人或者我变成女的。”
“如果我们两个都成了女的呢?”
“神经!”神贼推开我,走到阳台上站着。
我又一次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