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台风过後的海滨城市非常凉爽,老哥不知为了什麽原因放弃了保险公司的考核,当然也毫无疑问地失去了成为保险经纪的资格。无事一身轻的老哥喜欢拖上我去泡吧或约上几个好友到海边吹风,几乎晚晚都有节目,由此我的朋友也渐渐多起来。
老哥不久後也找了一份在礼仪公司跑业务的差事,住到了朋友免费借给他的单身公寓里,只是偶尔会回我和哥哥住的地方住上一两晚。
酒吧waiter宁宁是个在酒吧里看起来非常可爱的孩子,五官Jing致,Jing明、乖巧、嘴特甜。我给过他几次小费,之後他一得闲便特喜欢在我身边转悠。後来他亲口告诉我的,只要给过他小费的人,他都会记住,也特别殷勤。我问他原因,他的理由很直接也很简单,明知道得小费机率高的当然要第一时间抢着服务,难道贪酒吧那几百块工资吗。
对着那个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祁太久,我的心开始不安分,想从酒吧里物色自己感性趣的人,宁宁就是其中之一。後来和宁宁混熟了,便约他下班吃宵夜,希望可以增进彼此好感,看看有没有让他跟我回家上床的可能。
餐馆的灯光晃如白昼,在酒吧里看不到的宁宁脸上的粗大毛孔在日光灯下一览无遗,对他的性趣顿时全消。不过,他除了满脸的毛孔之外,没别的缺点,特别是那可爱的特质是不可磨灭的。从此之後,我便把他摆正到好朋友的位置上,再无非份之想。
宁宁也是个聪明的孩子,约他出来时,也许他怕我别有用心又或者是为了展示他的人气,叫了另外两个他在酒吧中的同事兼好友一齐出来。其中一个叫桐桐,打碟的。和宁宁一样,白白净净,但和宁宁有所不同,宁宁脸部轮廓比较柔顺,而桐桐则比较棱角分明,但也不是特别刚硬的那种。最主要的还是桐桐皮肤特别细腻,要说滑得像羊脂玉般一点都不过分。他一直都不搭理我,只和宁宁窃窃私语。我一门心思只在宁宁身上,幻想破灭之後便只如往常一般,在餐桌上说说笑笑好谋杀时间然後回家睡觉。还有一个叫花花,反串的,下了班仍是一身女装,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就连大多数真正的女孩子也无法与之相比的柔美,自然而纯粹,丝毫不带半点做作。我对喜欢穿女装的男人没有特别浓的兴趣,也不抗拒,总之和花花坐在一起感觉平平淡淡。
祁还是老样子,时不时来电话让我与他幽会,我也说不清什麽原因,虽然我和他在一起老有一种压抑感,但却总是对他欲罢不能。
祁又打了电话来,也许是这一段时间朋友多了起来,日子过得比较充实,渐渐地对祁的依恋越来越淡。我破天荒头一回在语言和行动上拒绝了他。
“宝贝,你在哪?我来接你好吗?”
“我和朋友在外面宵夜,今天肯定是去不了了,明天吧。”我心里其实是有些忐忑的。
“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我都没空,你就今天过来吧。”
“真的不行,我和别的朋友在外面,就是你赶过来接我,一来一回,到你那也太晚了。”
“好吧。”电话挂断了。
“没礼貌。”我嘟哝了一句。
“你老公呀?”宁宁咧着嘴笑。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我的谁,一个鸡巴硬了就会想到我,软了就马上把我扫地出门的人。”
“那有什麽?男人和男人不都这样?难道你还指望他娶你回家生蝨子呀?要是他不管软硬都要粘着你那才恐怖。”宁宁的叼嘴一张就是一串歪理。
“有Cao就赶紧Cao,不Cao拉倒。”花花插上一句。
桐桐在一旁傻笑。
“小改,一会去你家玩呀,我们天天下了班都是去网吧上网,无聊死了。”宁宁边往火锅里添油菜边说。
“行,反正我哥最近不回家睡,哥哥也是天天在网吧打牌打通宵。”
一行人叽哩呱啦回到那个房间和客厅都铺满泡沫板的难民营一样的“家”。
“哇,你家好舒服呀!”这是宁宁进门後第一声惊呼。
对於这个舒服,我无法理解,也不予置评。後来我才知道,宁宁的惊呼不是装出来的,他们的宿舍脏乱不堪,到处都是烟头烟灰,还有那些来来去去的员工盖了N年也不会换洗的被褥。我们这里虽然也简陋,但哥哥是个爱乾净的人,几乎隔天就会把地上的泡沫板擦上一遍,衣服都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墙边,厨房和阳台都会不定期清洗,总的来说,还算乾净。
“你们还有电脑呀?能上网吗?”花花应该是个网虫,一进屋第一时间就注意到电脑。
“不能,我们没有本地户口,拉不了电话线。”已是淩晨三点多,我一进屋就犯困,换作平时我早睡了。
“楼下不是有装宽频的广告吗?上面写着‘无需登记’的呀。”宁宁比较眼尖,才走过一次就注意到路上的牛皮癣,我天天走怎麽没看到?
“是吗?明天我下去看看,要是不用本地户口就拉根宽频,哥哥天天跑网吧也要不少钱。”
“你家有牌吗?我们打牌吧?”花花说着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