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哈哈,是呀,那次你们班那个张莉真是狼死,居然捡了块砖头去扔那个思思,这麽打架的女孩子我还是头一回见。”神贼有点要笑到趴下的意思。
“你们上学的时候这麽捣蛋的呀?”老板娘耳长。
“他们班是最搞笑的一班,才第一个月就见了三次班主任,成了全校的笑柄。”神贼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上学见班主任有什麽好笑的?”老板娘生意都不做了,坐到我们身边。
“他们晚自习太吵,副校长跑去训话,他们班的学生居然臭骂副校长,让人家下不了台,所以副校长就跑去找他们班班主任算账,他们班主任当然就一个回马枪跑去找他们这班人算账了。”神贼对老板娘解释。
“谁知道他是副校长呀,又没见过他,就算见过,平时领导那麽多,个个都要记岂不是累死?”我不以为然。
“谁叫你们倒楣。”神贼端起酒往我酒杯碰了一碰,“老板娘要不要来一点?”
“来!难得有两个帅哥请我喝酒,我就舍命陪帅哥。”老板娘挺不客气地就叫啤酒妹拿了一个杯子来。“那第二次呢?”
“让他自己说。”神贼笑着指指我。
“我哪还记得。”我喝一口酒,不理他。
“上课的第一周,晚休时间他们班的女同学跑到阳台上抽烟,被隔壁宿舍的学生会的抓了个正着。因为不是查房,他们班的女同学说我自己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关你屁事,然後大骂学生会的师姐,後来又被学校在集会上狂批。本来这只是小事,但因为离上一次挨训才没多久,他们班主任正在气头上又跑去找他们了。”
“那一次根本不是我们班的人,是二班的女孩子跑去串门挨抓的,只不过这种小事没必要把别人供出来罢了。你怎麽知道得这麽清楚?”我狐疑地看着神贼。
“雪儿告诉我的呀。”神贼对我眨眨眼。
“女人就是嘴巴大。”我给神贼一脸不屑。
“那第三次呢?”老板娘似乎来了兴致。
“行了,暂停,喝酒!”我喝令神贼住嘴。
“怕什麽,又不是你。”神贼还没说就大笑了半天。
“怎麽了?”老板娘什麽都没听到就已经被神贼逗笑了。
“本来第一个月就快过了,校长从西藏出差回来,要开迎新会,心血来chao跑去学校礼堂检查灯光和音响,他们在那里排练汇报演出,有个女同学就在校长面前脱了一个男同学的裤子,而且那个男同学没穿内裤。”神贼说着就直接趴到了桌子上。
“一桌的油都被你擦乾净了。”我用筷子敲神贼的脑袋。
“你们的同学怎麽这麽狼?”老板娘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本来只是开玩笑的,因为我们有个男同学腿上一点腿毛都不长,女同学就打赌说看看他那里有没有毛,所以就有个女同学去扯他的裤子下来。本来只是扯裤腿的,谁知道他没穿内裤呀。”我在为那位女同学辩解,不为别的,只因为脱别人裤子的女同学是我的老婆海兰夫人。
“切,不脱内裤怎麽看得到?”神贼不相信我的话。
“你傻呀,裤脚两边会露出来的嘛。”我正打算再次敲神贼的脑袋,他便一个起身躲开了。
“後来怎麽样?”老板娘穷追不舍。
“没什麽呀,校长当场就问了我们是哪个班的,然後把班主任叫到现场痛批了我们一顿呗。”
“校长来了你们还这麽放肆呀?”老板娘似乎对我们的大胆表现佩服得五体投地。
“都说了他刚出差回来,我们谁会认识他呀。平时都打闹惯了的,一般到学校礼堂的不外乎一些打杂的。我们校长又要扮廉洁,衣装都很普通,还有一辆永远都是新的自行车。踩着单车来又穿得跟个民工似的,谁会把他当回事。”我耐心地向老板娘解释。
“他们班是有史以来最牛的班,新生第一个月就招呼了一正一副两位校长,几乎是开校以来最厉害的一个班。”神贼笑得还合不拢嘴。
“你什麽时候过来的?我怎麽没听你说过要来这边上班?”我赶紧岔开神贼的话题。
店里其他客人叫老板娘,老板娘便走开了。
“毕业就来了,家里人帮联系过来的。你呢?你不是有分配的吗?怎麽跑这边来了?”
“没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被人管。”我没有胆量告诉神贼我是狼狈地从家里逃出来的。
“你上班了吗?”神贼睁大眼睛。
“没呢,瞎混着先呗。”
“行呀!这麽潇洒。”神贼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有什麽打算?”
“没呢,混着过。”
神贼皱了皱眉,没说话,叹了一口气,然後喝了一大口酒。酒瓶都见底了,“靓女,再拿两瓶金威。”
我记得读书时神贼酒量不怎麽样,想劝他少喝点。“你行不行呀?”
“大不了回去睡一晚上啰。”
出了鸡煲店,神贼走路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