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阿乱被犬奴押入狗舍,镇唐将军与横江元帅见了他,喜孜孜便望上贴,犬奴们依旧备了毡毯铁笼,防犬伤人。
李阿乱豁出心去,只把与这两个牲畜交尾当作与人双修,只管教那热气护着屁股,二獒扑在李阿乱身上动作,他闭着眼承受,倒觉得这狗子除了行动粗重,鞭带倒刺,与人也没甚么区别,只是血口尖牙近在咫尺,瘆得人心里慌。他此次没有竭力挣扎,又有神功护体,待二獒俱泄了拔去,犬奴上前抹了膏药,抬到那边屋内歇着。
李阿乱此回并未昏迷,又喜又怕,喜的是虽然也见了红,伤得实轻,不出三日便能复原,怕的却是那狗子动作粗莽,有几番戳到妙处,又有结发长生功相辅,比与人相交另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略一回想,便觉得心意颇荡,令人后怕。
他心中煎熬,日子却一天天地过了下去,徐二公子并未露面,饮食洗浴都是几个犬奴照料,每隔十日便押他去狗舍与那一双獒犬相交。李阿乱依旧想着逃出徐家,每次交尾之后,只当与人双修过一回,加紧练功,又被好吃好喝供养着,自然养得身体健硕,气旺血足。
不觉冬去春来,檐上垂下的冰棱子化了一半,白日里滴滴答答望下淌水,又有几个雀子在院外树上争窝吵闹,搅人安宁。
李阿乱这日被扰了午觉,晚间吃罢饭,便想埋头大睡,忽然听得窗外有人格格怪笑,笑声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如夜枭一般凄厉难听。他忙跳起来扒着窗缝向外看,却没半个影子都不见,摸着后脑自言自语道:“阿也!这徐家有鬼不成?”
忽听身后有人阴阴笑道:“鬼,这里便有。”
李阿乱满身汗毛倒竖,又觉着一阵阴风贴着头皮吹起,刮得窗棱咯噔作响,满室烛影都摇,他错眼瞅见窗纸上除了自家影子之外,还多了条细长的黑影,唬得他不敢转身,忽念起鬼是没影子的,放才猛然回手就是一拳,口里大声叫道:“哪个孙子敢吓你爷爷?!”
这一拳也有百把斤的力气,打出去却如泥牛入海,拳风只刮了尺许就煞然停了。李阿乱既知屋内凭空多了一人,又有这番手段,定不是个好相与的,只得睁眼细觑,见一人站在数尺开外,高高瘦瘦,一身白布孝衣上打了几个补丁,装扮得如僵尸返魂一般,比鬼怪还吓人三分,一双眼睛只见青白,空洞无神,竟已盲了。
李阿乱见是个瞎子,并不敢小觑,看他确是有影子的,忙下了地用脚踩实了那影子,那瞎子仿佛知道他举动,露齿一笑,低声道:“你姓李?你就是李氏?”
李阿乱见来者不善,却问自己名号,正想着脱身要紧,那瞎子只一抬腿,就在他身前,手掌按住他脸,几根枯瘦的手指在他眼皮上滑来滑去,平平道:“我问甚么,你答甚么,答得不好,就叫你同我一样,如何?”
他手掌冰冷略带些土腥之气,李阿乱只得硬着头皮道:“俺、俺实是被抓来的,并不晓得甚么!”
那瞎子森然道:“我倒听说,你是被轿子抬来的。”
李阿乱心内只叫苦也,不知自己命中犯了甚么灾星,只得将乔县令拘他在衙与徐家当日抬他来的事体,遮遮掩掩说了一遍,与一双狗子所行之事着实可羞可怕,也略过不提,却含糊说徐二公子迫他行那不伦的勾当。
他语焉不详,脸上又被摸来摸去,自然见不到对方神情,忽然听对方冷哼一声,似有无尽的戾气,无穷的怒火,森然道:“李新娘,好个李新娘!”
说着大笑了起来,笑声嘶哑难听,仿佛破锣一般。李阿乱听他越笑是可怖,正想逃走,被他扯住领子,如腾云驾雾一般,从窗子里丢到院外,那瞎子抬腿也纵了出来,边笑边叫道:“我只当你天仙一样的人,却爱同这些牲畜亲近,徐二!”
李阿乱见他在月光下一步步踏来,宛若疯鬼,吓得连滚带爬,向狗舍冲去。双獒听到响动,俱窜了出来,将李阿乱护在身后,一左一右,纵身虎扑上前。那瞎子右手一转,擎着支竹杖,噗噗两声,将徐二公子两只爱獒戳得肚破肠烂。两只獒犬落到地上挣扎了几步,终在李阿乱身前倒下,目中犹有依恋之意。
李阿乱与镇唐将军、横江元帅相处数月有余,虽然屡屡因敦伦有伤,也甚相熟,此时见二獒死相极惨,心中大骇,那瞎子片时毙了双獒,呆立了只一瞬,又大笑道:“徐二!你好得很!你既然如此狠心,我便睡了你的男妾,也同睡过你是一般!”
李阿乱乍然听着这话,暗骂道:呸!那见鬼的徐二公子通没沾过俺,你只管来睡,只当同两只狗子睡过是一般!没想到他又一抬腿,真个握住自家脚腕一扯,拎了双脚掰开。他现时与数月前又一番境界,居然挣不动半分,忙用双肘撑地,大叫道:“且慢!俺有话要讲!”
话音未落,只听嗤地一声,下面裤子已经碎成齑粉,那瞎子一条冷硬的铁棍已经抵入两股深处,将他未出口的话儿堵了回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