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乱收监,旁边熊师爷忽道:“大人,这李氏性淫,若还下到那边牢里,恐有不妥。”
乔县令略有意外,沉吟道:“他吃得这顿板子,还不能老实些?”
熊师爷又道:“此人不能以常理断之。大人既要整治他,当日案情不明,发下去的印信榜文只说是个女犯,不如这般料理。”说着附耳过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得乔县令直捻胡子,道:“甚妙!甚妙!”
当下即刻将李阿乱收了监,却是另一处所在,整个牢房内空空落落,只李阿乱一人,旁边靠墙挂了不少皮鞭铁器,看着不似监牢,倒似时常问讯刑囚之所。
你道此是何处?此地既非外监,亦非内监,乃是前朝的女监,现今女犯另有一处囚室,专有官媒看管,此处便专供历任知县私审。
李阿乱虽有神功护体,终究只是小成,不免皮上带伤,狱卒搬饭来便伸手抓着吃,吃完倒头便睡。如此两日,又被提在堂前审问,乔县令见他居然能自己走动两步,横眉怒视那日打板子的两个衙役,不由分说发下签去,又叫打二十大板。
那执板子的衙役听吩咐用力打,再不敢怠慢,狠狠打足了数,拖回牢内。李阿乱此次热气催动,虽被打得重了,却只是肿痛不已,伤得比上次还轻些。
过了半日,狱卒拿饭来,李阿乱早有一事想问,壮了胆子扒着栏杆,问道:“这位官爷,俺那案子,赵瘸子是主犯,到了这里,咋没见过他?”
那两个狱卒中恰有个识得赵子胆,嗬嗬一笑,道:“那瘸子已经杖责八十,两条腿打得稀烂,发配凉州去了,他走了才来摆布你,你还发梦咧!”
李阿乱听得此言,瞪着双眼,做不得声。赵子胆初被锁来,便被杖责二十,其后定罪,前后共敲了一百杖,解去配军之时,恰是李阿乱被捉的同日。
乔县令交待沿途好生照顾,公差们自然照办,赵子胆在途上棒疮发作,出不得荆州府界便一命呜呼,只李阿乱一个不知,此是后话。
单表两个狱卒嘻嘻哈哈,将李阿乱嘲弄了一番。这两人都是那日见过外监骚动的,便对他存着一份异心,到晚间值夜没甚消遣,拿着棍棒将李阿乱攮醒了,迫他舒过脸来,隔着铁栅替两人舔[毛几][毛八]。
他二人也不敢太过放肆,不肯拿钥匙开门儿做个痛快,只将李阿乱一颗头颅按在铁栅上揉搓,死力往咽喉里挺,舒服得乱哼。李阿乱知不如他们的意,便会没有饭吃,更兼挨许多棍棒,不敢反抗,只当虎落平阳被犬欺,嘴里敷衍,心中乱骂。
李阿乱被两个狱卒折腾了大半夜,次日呼呼大睡,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他揉眼欠身之际,忽闻牢门呛啷一声,两个狱卒引着个人儿走进监内。近前依稀见是乔县令,卸了官袍纱帽,一身墨绿常服,隔着铁栅冲他龇牙一笑,一对儿灿金的门牙映着昏黄的夕照烁烁生光,甚是晃眼。
李阿乱见他这般笑容,形似鬼魅,不由变体生寒,直打摆子。两个狱卒二话不说将他揪出来,旁边刑架上取下麻绳铁环来,要将人捆个攒蹄儿模样,李阿乱还要开口,肚子上已吃了两拳。
乔县令脸上笑容不褪,摆手道:“不要这般绑,叫他靠墙沿儿伸开手脚,本官才好问话。”
两个狱卒应一声,将李阿乱手上铁镣扯住了,面朝石壁勾在墙上一处,令他不上不下,脚尖勉强踮在地上,吃几分力。乔县令意态甚闲,似在一边观赏风景,待都安排妥了,那两人笑嘻嘻告退,这才缓声道:“李氏,你可知罪?”
李阿乱听他又是这句,想想前个儿打着横竖不太痛,干脆谷都着嘴不作声。
乔县令前行数步,道:“本官得了消息,原来你会竟是个不怕打的!行的是哪路妖术,还不从实招来!”
李阿乱听他声色俱厉,问得却风马牛不相及,似嫌自己伤得不够狠,含着几分怒气回道:“回官老爷,俺别得不行,只皮厚些,禁得打。”
乔县令几步走到墙边,见他下裳破烂,中间肌肤红肿,却一眼望去,并不见惯见的淤紫脓血,不禁啧然称奇,怪瘾发作,按捺不住,袖内掏出柄熟牛皮扭麻花儿的软鞭儿来,兜头就是一鞭。
李阿乱冷不丁背后横着火辣辣一下咬过去,身躯剧震,大吼如雷。乔县令见这鞭下去殷红的一道,这李氏全身紧绷,肌肉虬结,心中欢喜无限,那鞭儿如狂风骤雨一般,可劲儿向李阿乱肩背招呼。
他本是个中好手,脸上带笑,出鞭忽快忽慢,转眼就是五十余鞭,那些热气虽护得筋骨,却护不得皮肉,倒比板子难捱多了。李阿乱愤而大骂,上半身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乔县令挥鞭在他腿上招呼几下,那鞭子便如活蛇似的,嘶嘶将剩余的碎布全扯尽了。
李阿乱后臀本就被多人蹂躏,又遭板子,红肿肥大了不少,乔县令手摸上去,李阿乱心中害怕,住嘴不叫。
乔县令听得他呼吸粗重,心中快意不止,手腕疾抖,猛地狠抽两鞭,只听皮鞭着肉,清脆响亮,不一刻臀上显出个十字,渐渐向外渗血。
乔县令见了这血,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