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刁难自己,又想刚才那副小人嘴脸,天黑才偷偷约在这林内,定是接了大生意,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今小人得志,实在猖狂可恶得紧!
他虽晓得此处不便久留,此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胆子便大了数倍,竟偷偷地兜回去要瞧上一瞧,那几人作甚勾当。
他自除了鞋子掖在腰上,放轻脚步,见前面隐隐有光影人声了,选定左近一棵大树,将少时爬墙偷溜出门的本事拿出,吱溜几下已攀在树上坐下,扶着树干尖着眼,往下观看。
只见树下停了一辆卸了马儿的青幄车儿,稍远处又两辆大车,四面用黑帷罩着,不知其内如何。
黄秀才毕竟隔得远了,赵子胆却正对着车儿见礼,自然看得真切。那马车也不知如何构造,只觉着比寻常车儿大着数倍,青幄上织着暗绛色的纹路,四角挑着小小的羊角灯,车帘却用细细的湘妃竹,端得是富贵人家精细雅致的做派。
赵子胆垂着头这般偷觑,李阿乱看在眼里,却只觉得马车甚大,徐二公子是个惯会享福的人。
此时陈管家与方帐房一左一右,傍着李赵二人立定,马车旁侍立着两个青衣僮儿,远处车马旁另有几名健仆伺候,一行人在这荒林子中聚了,倒像江湖人暗中交易红货。
李赵二人叉了手,车中的徐二公子却并不露面,隔着帘子道:“李壮士,你可知徐某所求何事?”
他此言问得直接,方赵二人对看一眼,俱不吭气,只瞧李阿乱。李阿乱见人都瞅他,只得把胸脯一拍,道:“左右不过那事,俺应了。”
徐二公子听了微微一叹,道:“既然应了,徐某便不多言,且将尊臀现出一观。”
他语音低哑轻柔,咬字略有些模糊,倒有似几分纪少侠的吴音,只是马车离得远了些,遣词用字又偏文,李阿乱竟不知他说的甚么,还是方帐房偏过头,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哼道:“主家叫你献出屁股来瞧,快去!”
另一边赵子胆在他腰上猛地一搡,李阿乱跌撞几步,已到了车前,抬眼见车旁两个僮儿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禁大窘,涨红了脸,手放在裤带上欲解不解,又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终于一狠心把下身衣物褪了。一时间远近数道目光都盯着他光溜溜的腿子,黄秀才只恨离得远了,瞧不细致那两腿之间,手把树干,只将树干当成李阿乱硬硬的大腿,揉搓不止。
徐二公子在车内嗯了一声,就有一个僮儿将竹帘卷了些上来,才看见帘子里面另有一层淡蓝色的薄纱,袅若轻烟。又一个僮儿取出一对鱼尾嵌珠的小金钩子来,将纱拂开勾在两旁,徐二公子依旧隐在帘子后面,只伸出一只手来,向着李阿乱招了招。
这只手竟比胡笑之的手白着三分,更细着三分,指尖苍白,灯火映在花瓣般的指甲上,微微闪光,宛若好女,只是在这夜里忽然从车中伸出,未免又带了三分阴森森的鬼气。
李阿乱被他这一招吓得退了半步,又见两个僮儿抿着嘴,笑容更大,只好硬着头皮蹭上前去,转过身,撅起腚来,供人赏玩。
徐二公子似端详了许久,又嗯了一声,忽道:“药。”
便有一僮儿捧着只白玛瑙盒子过来,盒盖上雕着一对缠枝莲花,揭了盖子,里面却是些淡黄色的软膏,徐二公子蘸了些儿,忽然伸手抚上李阿乱双臀。
李阿乱只觉得后边似贴上一块薄冰,冷澈心肺,徐二公子已将那药膏在他屁股上抹开,低声道:“别动。”
说着扶住臀儿又涂,他抹得甚是细致,整个屁股上俱涂了厚厚的一层,又剜了好大的一块,沿着股缝缓缓地填了进去。李阿乱不知那膏儿是甚么,只闻着腥得很,滑腻腻地推了一大块入肠中,徐二公子的手指也跟着送了进来,停着不动,李阿乱先觉得凉,又觉得有些发痒,望他动动儿,不由自主向后一晃。
徐二公子的手却忽然缩了回去,淡淡道:“茶。”
李阿乱不解,见两个僮儿不知从车后哪里捧出一只银盆,又一个取了只银瓶出来,正琢磨着为何要茶,便见僮儿将瓶中水注入银盆中,色泽澄黄,却是些微温的茶水。一个双膝跪地,捧着盆举在车前,另一人早就放下银瓶,取了雪白细软的布巾候在一旁。
徐二公子将双手都浸在茶水中,不一时接过巾儿,将双手都揩抹净了,缩回车中。
两名僮儿忙着将车帘放下,用极小的鎏金铜狮镇角压着,这才将盆中茶水远远泼了,收拾巾瓶盆盒,又拿出些香饼儿,燃了搁在车角儿上一只的紫铜仙鹤嘴里,再使不知甚么制的素绡扇子缓缓地在一旁扇着。
李阿乱半撅着屁股扭头望,哪里见过这般做派,看得眼花缭乱,想道:俺地娘也!这真个是男人,不是哪里来的公主娘娘?
赵子胆上次乃是外堂隔了好几层答话,此时亲见两个僮儿流水介伺候,也十分愣怔,还是方帐房捅了他一下,低声道:“七哥,该行事了,成败在此一举。”
但见远处几个健仆已经揭开大车上的黑布,一名犬奴身披缀了许多铁片的皮甲,牵出两只嘴衔铁笼,几与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