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掏心。
这狼牙棒一捣一掀,好生厉害,换作个花娘小倌,早就被刮刺得难捱,雪雪呼痛。那一颗颗胡珠儿合着猪油,撑得里面满满当当,只一耸动,就如有千万只爪子钩着肠子,来回拉扯,便最贞烈的妇人也熬打不住,高屠户在上面一下下儿捣着,叫道:“李三儿,老子插得你妙也不妙?!”
这李阿乱不知夜里被灌了何等灵丹妙药,这等猛刺猛擦,虽然喘成一团,腹下那根水火棍儿,愈发地精神,也不用人碰,直竖竖如旗杆似挺着。
高屠户见他不应,下手只将他腹下那根儿一拽一捏,拇指捻着尖儿,上下齐动。李阿乱这才打熬不住,身子像一尾上了岸的黑鱼,好一阵跳,却挣不过高屠户手段,只得大叫:“老高,快给个一刀痛快!”
高屠户也不松些儿,手里腰下更狠,口内只道:“李三儿,我们杀猪把式,天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怎么不痛快?”
李阿乱撑得脸红脖子粗,吼道:“俺死了!俺死了!你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只顾自己痛快,却要把俺吊杀在这里!”
高屠户听到这里,这才喜了。腰里那根狼牙大棒,越发勇猛,横冲直撞,大显神威,足攒了有两顿饭的功夫,方将他一套独门棒法耍完,鸣金收兵。扯出棒儿来,在头上只一弹,但听呱地一声,棒尖上一道白浆如水龙似的,将李阿乱背脊屁股都溅满了,还不停地往下淌。
李阿乱不爱那物留在肚内,只添疼痛,高屠户也晓得男色诸事,故最后这一弹,把大好的精华丢在外面,算收了云雨。两人在大青石上跌作一团,半晌李阿乱才扒起来,自去溪内洗浴。
高屠户却把身子一横,以肘支头,观李阿乱洗身子。但见阳光之下,万点水珠齐撒,那水珠儿沿着肉滚,从胸至腹,留也留不住,直流到那软垂垂的行货子上,才汇得似个小瀑布样儿。另有许多水顺着大腿下去,淅淅沥沥,哪里没流到,直将旁观的人那未息的火儿上,又浇了几瓢沸油。
高屠户正看着,那边儿赵子胆一拐一拐,从冈子上下来,见两人都脱得赤条条地,一个在溪下掬水,一个在石上斜卧,好不清闲自在。
赵子胆顺着高屠户看去,心中了然,依旧问道:“高老大,你在看甚么?”
高屠户笑着拍一拍大腿,大声道:“噫!我看着好块羊肉,倒落到狗口里。”
这本是世间嘲戏妇人的话,说鲜花儿似的妇人配了个驴村夫,李阿乱不解其意,赵子胆却晓得,当下回嘴道:“既是好肉,你老人家也吃得,岂不是骂自己作狗么?”
高屠户扭头对着他双眼,冷笑道:“赵子胆,你是真个不懂,假个不懂?徐家的方帐房不是你表弟?”
赵子胆一愣,这次却真个不知高屠户所指何事,只得接口道:“是又怎样?”
高屠户跳下石来,朝着李阿乱一努嘴,道:“徐家现放着那等好事,岂有不应之理。”
赵子胆也不知这话儿,只好不应。高屠户摇摇手指,道:“这事儿也不干我半分,我只还管杀猪放血,隔岸观火便了。”说着穿衣服,寻扁担,整理家伙,收拾停当,再冲李阿乱一拱手,道:“李三儿,改日再与你吃酒!”
李阿乱这边刚刚洗罢,扯着青布短打正穿哩,忙不迭还礼道:“老高慢走!”
高屠户哈哈一笑,拍了拍扁担自去,口内作歌云:
手持三尺杀猪刀,放眼山河我自高。
壮志已酬生未了,龙阳镇内且逍遥。
赵子胆李阿乱虽都有些草莽的见识,岂明这嘲歌的意思,两人大眼瞪小眼,任高屠户去了。赵子胆看一看李阿乱,精神抖擞,并没甚么不妥,此时天色尚早,若要收了营生,却有些不舍,便和李阿乱商量道:“乱三郎,今日却没开门发利,只有高屠过来。还要再做上一票,才算大吉。”
李阿乱打了个哈欠,道:“俺有些乏,怎地好?”
赵子胆正要答他,忽然听到林子深处,乒乒乓乓,一阵兵器响动,初听着尚远,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左近。
李阿乱毕竟有些拳脚功夫在身,听着更清,不禁变了脸色,道:“来的两个,都是高手。”
赵子胆忙推他,道:“果然今日不太顺。高手相争,你我脱身也难,快套了绳子,哄他们过去。”
李阿乱应一声,两人急急走到树旁,赵子胆正拿了绳圈儿在他身上胡乱扎着,但听得树叶儿簌簌作响,仿佛经了深秋寒风,倏尔落了满地。却是两个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剑,杀在一处,那刀风剑气带得满地叶子乱转,恰似双龙相争,四周风生水起,舞到酣处,便如一个金光团裹着一个银光团绞缠,煞是热闹,倒把赵子胆李阿乱二人都看呆了。
毕竟这二人是何方高人,为何争斗,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上回说到李阿乱和赵子胆送走了高屠户,正计较营生,忽有人一路打斗,径往此处投来。李赵二人睁眼观看,见是二人,一个使一柄金晃晃的九环大砍刀,另一个使一口银灿灿的宝剑,一刀一剑挥舞开来,漫天树叶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