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让肃长琴和绿宁都变了脸色。
“陛下,是、是狼王.....”绿宁紧张地咬了咬下唇。
“他们是冲朕来的。”肃长琴把她拽到身后,沉声道:“你先走,快走.....”
看到他眉目里的担忧之色,绿宁微微一愣,随后就反握住男人的手,窃笑道:“我们易容啦,陛下难道忘了?眼下您只是怀有身孕的民间妇人,我们混进人群里,不会有事的。”
听了她的话,肃长琴内心的忧虑只增不减,想到无辜惨死的了了,他便冷下脸呵叱道:“蜘蛛精,朕让你滚,你就快.....你做什么?”
可话还没说完,绿宁就从怀里取出小铜镜,放到了他眼皮下面。
“陛下莫慌,你看,不会有事的....”她得意的笑着,示意肃长琴看镜子。
天帝原本有七分急三分怒,但都被这笨丫头给磨没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低下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正如绿宁所说,铜镜中的自己很陌生,“他”挽着乌黑的发髻,脸型上部微圆,下颌微尖,丰满洁白,眉峰形似柳叶,嫣然是一个已经嫁为人妻的妇人面貌。
“朕,这是.....”肃长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竟敢把他画成这样?!
“好了陛下,我们快走!”不等他发火,绿宁就拉住他的衣袖,把他带进了人群里。
这么一来,就算肃长琴又羞又恼,也只能把涌到嗓子眼的小火苗咽了回去,随后,便有牵着犬妖的士兵冲他们走来。
“你们是哪里人,要干什么去?!”放犬妖趴在肃长琴脚边闻了闻后,士兵大声的问道。
肃长琴冷脸看着他,压低声线,镇定的回道:“我们是东海边渔村的人,城里的米面营生被老鼠糟践光了,我们要回东海谋生。”
“谋生?这世道,你一个怀娃的女人怎么谋生?”士兵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肃长琴的气息一滞,强忍着内心的羞耻和怒火,抿起唇没有回答。
就在气氛冻结时,绿宁站了出来,笑盈盈道:“大人,我们家在东海有条破船,我家夫人会打渔的,她可能干了呢。”
闻言士兵看了犬妖一眼,见它没什么异动,便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走吧!”
“多谢大人,多谢.....”绿宁冲肃长琴眨了眨眼:“夫人,我们走吧。”
肃长琴暗暗捏紧手掌,强忍着撕了那妖族士兵的冲动,移开冷厉的眸光。
“我们走。”
正当两人转身离开时,身后陡然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嗓音。
“夫人留步。”
听见这个声音,肃长琴的双腿顿时像覆了一层冰霜,冻在了原地。
他根本没有料到,这个曾让他心驰神往,无比思念的声音,在某一天,居然会令他感到心惊、厌恶和慌乱。
“狼....狼王!您怎么来了.....”看着身穿黑衣,眼若寒潭的男人,士兵们恐慌地跪了下来。
诸骁负手站在那里,他没有让他们起身,而是越过众人,直勾勾地盯着肃长琴的背影,用不紧不慢的语调道:“本座不是说了么,这种遮遮掩掩的,都让他自己脱了衣裳,仔细查验才行。”
“是....狼王,教训的是。”士兵的眼皮抖了抖,立刻喊道:“来人,把她带过来!”
听见他们的对话,绿宁的脸色一沉,已经在内心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就在她要变幻出蛛丝时,一只纤细有力的手突然按住了她。
陛下....?!绿宁惊讶地抬眸,有些不知所措。
肃长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压制着紊乱的气息,哑声问:“妖皇、大人,可有何吩咐.....呃咳——”
而没等他说完,诸骁就快步走上前,一把掀开了他那件把身体遮的严严实实的黑袍。
只听刺啦一声,黑袍被他粗糙厚实的狼爪撕成了两半,肃长琴整个人随之暴露无遗。
而看见他的脸后,诸骁却彻底愣住了。
“你.....怎么会,你是什么人!”
眼前的人从身材举止到说话时的停顿、语气,还有味道都像极了那个人,可她却是个女人.....盯着女人高耸的肚子,狼王眼里势在必得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错乱和恼怒。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反手扣住肃长琴的手腕,把对方往自己怀里拉了一寸,沉声问道。
“啊.....呃,我,已经说了,”肃长琴吃痛的皱眉,颤声道:“我是东海的、渔民。”
“是吗。”诸骁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怎么满意,他审视着肃长琴圆润的腹部,猛然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
“夫人....!妖皇手下留情,夫人她身子弱,受不了惊吓的....!”见他动刀,绿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弱么?本座看她并不弱。”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