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主人,也是妖么?”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好不容易积攒的温情氛围荡然无存,想到释渊的若即若离,陶皎的心就像被刀刺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冰寒:“你是在打探我的事吗?”
“不,我不是....”
“瞎眼书生,你别以为救了我,就有资格管我的事,你算什么?”陶皎眯起细长秀丽的眼眸,厉声道。
他怒不可遏的样子在旁人眼里或许很吓人,但在凌崇舟听来,倒像是一只急眼炸毛的小兔子,因而他只用平静的语气道:“我只担心皎儿是被逼迫的。”
谦谦君子、润雨如酥,他的温柔和镇静,像落霞的余晖,变成细腻妥帖的网,护住了寒夜里灯火声寂的心扉。
陶皎的呼吸一滞,僵着身体,硬声道:“我是自愿的,主人待我很好,我所做一切,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
“而那个蛇妖害我,也不过是为和我抢功劳,他不敢杀我,是你多管闲事罢了。”他用硬邦邦的语气说着,脸上一片漠然,心里却异常烦乱。
为什么要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书生解释这些?
为什么越说,他就越是动摇....
他不能再待下去了,这个书生,会让他.....陶皎神色一凛,后退两步,冷声道:“你还想活命的话,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我走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寺庙。
这一次凌崇舟没有追上他,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陶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不禁叹了口气。
“罢了,还是等她气消了再去吧。”
他还不知,原本繁华的皇城,此刻正因鼠患上演着一场场骇人的惨剧。
走进空荡荡的城门,黑黢黢的老鼠在大街小巷流窜,它们所过之处,皆是因饥饿惨死和昏迷的百姓,满目疮痍。
半柱香后,在吃光城里最后一点粮食后,鼠妖又盯上了藏在角落的孩童。
“怎么办....它们、它们发现我们了!”
察觉到它们绿幽幽的目光,躲在草席里的孩童们惊恐地瞪大眼睛,哀呼道。
“跑——快跑啊——!娘,爹....!救我,别吃我,啊——别吃我——”
“救命啊!救命呐.....!”
极度的恐慌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孩童们纷纷掀开草席,撒开腿狂奔,想逃出这个被鼠妖占领的地方。。
可他们太幼小了,四肢又因饥荒变得疲软无力,根本跑不过速度迅猛的老鼠,不一会儿,成千上百的鼠妖就爬到了他们身上,疯狂地啃食他们的布衣。
“不——救救他们,孩子啊.....!我的孩子,救.....救命呐!!”
眼看孩童们被黑黢黢的妖物淹没,在城墙上百姓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就在此时,皇城上空突然传来了苍鹰的长啸声,紧接着,一支银色的长箭如雷电般刺破苍穹,射中了正要吞噬孩童们的鼠妖,把它们烧成了灰烬。
那支箭银光熠熠,好似踏浪千层,掀起风月寒霜,它分明击穿了妖魔的躯干,却未沾上半点血腥,而是如它的主人一般,轻盈又肃冷地落在了地上。
众人屏息凝神,皆为这悍动九州的气场感到心惊和震撼。
在他们愣神之际,一名身穿黑袍、面带黑纱的人从灰烬中走来。
他手握长弓,周身散发着清冷的寒光,每走一步,都像踏着无尽的风霜。
而更让百姓们感到惊异的是,他掩在黑袍下的腹部高高耸起,看上去就像怀胎数月的妇人,很古怪,却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阴柔迤逦。
“不好了——鼠妖,它们.....它们又来了!”
正在众人面面相觑时,城里的老鼠又疯狂地集结在一起,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都站到我身后。”望着黑压压的鼠群,肃长琴沉声说道。
“高人....高人可要当心呐!”百姓们立刻返回城墙上,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两句。
看他们躲好,肃长琴缓缓抬起衣袖,温声道:“出来吧。”
他刚说完,一只翠绿色的蜘蛛就沿着他的衣袖爬出来,化作俊俏灵动的少女。
“陛下,操控鼠群的大妖就在这城里。”绿宁边说,边把灵土递上前。
“很好。”肃长琴接过灵土,阖上眼眸默念法咒,随后又把一粒混着灵土的种子撒向地面。
霎时间,天地大动,风卷云涌,地面剧烈地晃动起来,在百姓们惊慌不定时,地里突然长出一棵碧绿的树木。
嗅到古树散发的奇异香气,皇城里的鼠妖就像着了魔,开始往古树的方向聚集,它们密密麻麻连城一片,红着眼爬上粗大的树干,企图吞掉这棵生机勃勃的树木。
而古树似乎连结着另一个世界,每当鼠妖聚到一定数量,它便会迸发出强烈的光芒,把鼠群烧的一干二净。
“陛下....这树,是、是什么?”看到澄清明亮的参天古木,绿宁呆呆地问道。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