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绿宁连忙抱住天帝的腿,慌张的大叫:“陛下不能去,您好不容易才脱离那个妖窟魔窟,您可千万不能再进去,就算、就算是为了您腹中的孩儿,也不能呀!”
看她嚎的满脸通红,肃长琴神色淡淡的:“你在说什么?”
“陛下,难道....不,不是要回去吗?狼王他疯了,您回去的话会被他,呜,折磨死的,”绿宁委屈地眨了眨眼,哀声道。
肃长琴闻声在心底叹了口气,又伸手照着她的额头弹了一下,沉声道:“朕从不走回头路,放开朕。”
“那....那您说要离开?”绿宁还是没撒开手。
“朕要去处理那群鼠妖。”肃长琴的金瞳微动,眉目里迸射出凌厉的寒光。
“啊....?”绿宁呆住了。
“笨丫头,去给朕准备衣裳,要宽大的斗篷。”肃长琴从衣袖上撕下一块儿碎布,用它把如瀑的长发束起来后,声音瞬间变得坚毅:“朕不会让他有找到朕的机会。”
“是,可是,陛下您的身体....”
“朕无碍。”肃长琴定定地站在昏暗的山洞里,他的身形如松般苍劲有力,又带着威严凛然不可冒犯的气韵:“朕会让他知道,现在的他在朕眼里就是一条喂熟的,又贪婪叫嚷的疯狗,他想要朕,朕却不想再喂他了。”
“是.....陛下。”凝望着天帝那双冷艳逼人的丹凤眼,绿宁紧张地绷直了脊背,心里却翻着惊涛骇浪。
也许这便是三界霸主的魅力,他能张扬坦然的示爱,也能舍弃骄傲在心爱之人身下承欢,他甘愿被征服、被索取,甚至是被摧毁.....然而倾尽全力,落得这等境地,他也从未说过一个悔字。
朕从不走回头路。
短短一句话,承载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掏心剐血,他却说的那样坚定和淡然。
难怪狼王会发疯,这样貌美悍冷又不可一世的天人,明明拥有过、征服过,以为能成为他的主宰,而到头来被抛下的人,却是他自己,这换谁谁不疯?
“陛下先坐着养养神,我这就去找衣裳。”想到今后诸骁还不知会用什么手段逼陛下出现,绿宁面色一凝,连忙出去找衣物。
看着她走远,肃长琴并没有坐下来休息,而是走出山洞,站在了林荫里。
鼠患成灾,妖气横行,使得整座山乃至远方的城池上空都Yin云密布,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而天帝就站在这风谲云诡之下,他通体一身白,如澄净明媚的苍穹,所有的邪祟、恶念和污秽,都能在他的俯视下灰飞烟灭。
肃长琴凝望着眼前的古树,金色的瞳孔间仿若盛着盈盈水光,片刻后,他摊开手掌,神情忽而变得温柔。
“了了,朕本来不打扰你的,只是.....朕觉得好累,实在是撑不住了,这些话,只能对你说说。”
“朕....朕好想你,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朕知道.....朕知道不论何时,你都会站在朕身后。
话说到这儿,肃长琴低下头,忍受那种快要把他割裂的痛苦。
而就在此时,他掌心里的东西散发出了洁白的光晕。
“了了.....”注视着那束雪白的光芒,天帝露出了一个哀伤的笑容。
“陛下.....!陛下——”这时,树林那边传来了绿宁的声音。
“朕在这里。”
天帝话音刚落,绿色的小蜘蛛就像弹棉花似的落到了他脚边。
“呼....呼,陛下,呜我还以为你被狼王抓,呜你没事就好,我,我找到衣裳了!”
绿宁兴高采烈地举起手里的“战利品”,刚要向男人邀功,却被对方发光的手掌吸引了注意力:“陛下,那是什么?”
“这是灵土。”
“灵土?”听见这话,绿宁有点惊讶,她曾听闻,灵土是修为极高的上仙陨落被埋葬后,灵力不散,为庇佑四周生灵所化的土壤。
这里怎么会有灵土,是谁陨落了吗?
肃长琴小心翼翼地摸着白光的轮廓,轻声道:“朕身边曾有一只性情纯良的灯妖,跟随朕修行百年后,它化作了灯灵,有了多数上仙都无法匹及的灵力,它所在之处,如朕亲临。”
绿宁听得入神,不由自主的问道:“那后来呢?”
“它被朕害死了。”肃长琴摇了摇头,眼里闪着刺痛的光:“朕到妖界,看见了埋葬它的地方....朕,知道朕与它再也无法相见,只能、抓一把埋它的土,留....留个念想。”
尽管当天承受了巨大的屈辱,可在把埋葬了了的土壤握在手心时,他的心突然变得无坚不摧,身体也没那么疼了。
“如今,为了结束鼠患,却是不得不用掉这唯一的念想。”肃长琴攥紧灵土,把它抵在自己胸口,凄然笑道:“了了会怪朕吧....?”
“陛下,了了不会怪您的。”绿宁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不知何时,她已经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