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伤亡,而此刻他竟疯到拿平民百姓当诱饵,逼天帝现身.....
真的疯了!真是疯了.....疯的糊涂,疯的可怜。
妖仆捏紧双手,在内心默默祈祷陛下还是逃的越远越好后,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宫殿。
黎明的第一缕光照进寺庙,驱散了微腥的湿气。
凌崇舟醒来时,摸到的第一个东西,是人类乌黑柔软的发丝。
体会着那光滑如绸缎般的触感,他动了动手指,心神有些恍惚。
愣了片刻,凌崇舟微微侧身,试探性地摸了摸身边的人。
当摸到陶皎的肩膀,意识到对方在自己身边睡了一整夜后,男人俊美的脸骤然红透,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成仙后,凌崇舟虽两眼失明,但经历过数百年的训练和修行,虽不能像其他上仙般来去自由、变幻莫测,却也能像普通百姓般生活.....
而此刻,听着陶皎匀称清浅的呼吸,他仿佛变成了僵掉的木头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这是.....呃,怎么了,嘶——”
僵着四肢躺了许久,凌崇舟终于鼓起勇气,想撑着地面坐起来。
“瞎眼书生,别动。”
就在此时,一只纤细的手不容抗拒地按住了他的胸膛。
陶皎刚刚清醒,雌雄莫辨的音色里还有一丝慵懒,听起来朦胧又迷人。
“姑娘,我.....”凌崇舟瞬间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模样,陶皎低下头暗笑,而后又解开了男人的衣衫。
“让我看看。”
“这,这是做什么?”凌崇舟不知所措的问。
“你被蛇咬了。”抚摸着他腹部的刀伤,陶皎淡声道:“昨晚是我帮你吸出了蛇毒,还有,我有名字,叫我皎儿。”
“多谢皎儿姑娘的,救、救命之恩。”凌崇舟连忙抱拳道。
陶皎幽幽地盯着他:“叫我皎儿。”
“......皎儿。”
“嗯。”陶皎满意地点点头,又扬起姣好的唇角:“你替我被蛇咬,救了我,反倒还谢起我来了?”
他还没见过这样的男人,虽说木讷了点,但却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如云、如月,又似清风拂面,若说释渊是一块黑不见底的墨,那么这人就是一张折不弯的白纸,静静地陈放在桌上,不贪、不嗔、不恨,不燥,毫无攻击性。
听见他的话,凌崇舟摇了摇头:“你没事就好。”
“那蛇是冲我来的。”陶皎拿出怀里的画,轻声道:“我被咬死了,这幅画对你来说便唾手可得.....为何救我?”
“这叫什么话?”听了他的话,凌崇舟坐不住了,便又急又气的反驳道:“一幅画岂有人命重要?!”
“......”陶皎微带惊讶地望着他,水色的美眸间含着兴致勃勃的光芒:“原来你生气时是这种表情啊。”
“不,我....我没有。”凌崇舟急忙摆手否认,而后又温声解释道:“我只是.....皎儿姑娘,实不相瞒,我寻这幅画,也是为了救人,如因得到这画而害人,那便违背了本意和初衷,凌某做不到。”
“救人么.....”陶皎攥紧手里的画,眼角的笑意渐渐变淡:“那个人对你一定很重要。”
“但很可惜,我亦是为了救人,所以我不能把它让给你。”
说完这话,他的神情变得冰冷又坚定。
听着陶皎僵硬的语气,凌崇舟苦笑了一下。
眼前的女子年纪不大,可行事做派却有异于常人的老成老辣,身上更像是长了尖刺似的,容不得旁人触碰,敏感又悲冷,面对这样封禁寒冷的人,连他都不知该说什么。
“杀人了——!啊.....!!!小姐救命,救命,啊、”
就在两人沉默不语时,寺庙外陡然响起了小厮们的惨叫声。
“怎么回事?!”陶皎脸色微变,立刻站起身向凌崇舟道:“你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说罢,他便推开寺庙的门,匆忙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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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深山里,阴云密布,遮天蔽日。
位于半山腰的溶洞深处,天帝正阖着双眸,靠在石壁旁假寐,他捧着高耸的腹部,双肩随喘息一起一伏,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很多。
可从他那汗津津的睫羽,和苍白的嘴唇来看,他睡得并不安稳,非但不安稳,还有一丝深陷噩梦般的焦灼。
肃长琴,你身为天帝,却违背天规,肆意妄为与妖孽珠胎暗结,扰乱三界秩序,致使灾祸降临、民不聊生.....你该当何罪?!
这个孽种绝不能留!
不——肃长琴抓紧破碎的衣袖,咬住下唇,痛苦地挣扎着,眨眼就出了一身的汗。
“陛下.....!不好了,陛下,您快到外面看看.....”这时,绿宁提着竹篮冲进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