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了?”听见他紊乱的呼吸声,凌崇舟担忧的问道。
真是个白痴混账书生.....陶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道:“我要睡了,别打搅我。”
随即他就用衣裳裹住那幅画,靠着墙阖上了双目。
见他对自己这般防备,凌崇舟并不急,也卧进草堆睡了过去。
大雨在夜月里平息,静谧的寺庙里除了水滴声,便是人熟睡的鼾声。
小厮们还睡的昏天黑地时,危险已悄然降临:一条吐着信子的花蛇从房檐探头,沿着柱子爬到了草席上,慢慢靠近正在熟睡的陶皎。
眼看长蛇就要钻入陶皎的衣襟,一只骨骼分明的手陡然抓住了它。
“妖畜,你要对他做什么?!”
突然被扼住命喉,长蛇猩红的眼睛一闪,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这个该死的书生....!
自从陶皎夺得玄机图后,他就暗暗跟在对方身边,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人、再夺画,没想到,中途竟杀出个白脸书生来!
这书生长得文弱,力气倒是不小,此刻被他抓在手里,冬昧不仅难以逃脱,还感受到了蛇身快要被撕裂般的剧痛。
“什.....呃,书生,你在干什么.....”
就在一人一蛇妖对峙时,旁边忽然响起陶皎慵懒的嗓音。
“我.....”嗅到他身上揉着月色的幽香,凌崇舟微微一愣。
冬昧抓住机会,立即释放出妖气,对准男人的手臂咬了下去。
“啊——!嗬呃!”凌崇舟顿时疼的面色青白,条件反射般地松开了手。
脱困的冬昧兴奋地吐了吐带血的信子,又用极快的速度爬到陶皎肩上,阴毒地看着对方白净的咽喉。
夜太深,寺庙黑压压的,满是雨后的土腥味,因此陶皎还未没发现冬昧的存在。
见凌崇舟倒地不起,他心生疑虑,便俯下身查看对方的情况,问道:“喂,瞎眼书生,你怎么了.....啊,你,嗯呃,你干什么?!”
而凌崇舟的反应却是抱住他的腰,把他压在了地上。
“公子,小心那只妖畜.....!”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如延绵的山脉和交融的碧水,密不可分。
情急之下,凌崇舟的手不慎碰到了陶皎的前胸,摸到那片柔软隆起的地方时,他的头部轰的一下,整张脸像被灌进了热流,赤红赤红的,心也扑通扑通地跳着。
眼前的人,居然真的是女子。
但怎么可能?他的感知是不会出错的.....
莫非,真的错了?凌崇舟混乱的想着,觉得羞耻又唐突,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致歉,陶皎就给了他一巴掌,惊慌失措道:“你....放开我!下流的书生!”
“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
“我,姑娘,我没....有蛇!你要当心,等等,啊、”这一巴掌下去,打的凌崇舟脑袋里嗡嗡作响,根本来不及解释就被小厮们扔了出去。
看着他被小厮拖走的样子,陶皎紧靠着墙壁,用纤细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面色嫣红,气喘吁吁,像进入了濒死般的恍惚之境。
一个又瞎又木讷的书生,是哪来的这么大的魔力,让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姑娘,有蛇....你要当心。
想到凌崇舟断断续续的话语,陶皎四下看了看,在确定没有蛇的踪迹后,他又在心底把对方骂了一顿。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小厮急切的叫声:“小姐,不.....不好了,那书生晕过去了!”
什么?!陶皎闻声心下一惊,立刻冲出庙宇,来到凌崇舟身边。
“怎么回事,你们打他了?”看到躺在地上的人,他厉声质问着几名小厮。
小厮们虽张扬跋扈,却不想会闹出人命,此刻瞧着凌崇舟面目青灰的样子,忙战战兢兢的禀报道:“没,我们可没动手,他自个儿晕过去的。”
“喂,瞎眼书生....你醒醒....”陶皎连忙把凌崇舟抱到怀里,正欲叫醒对方,却忽然看到了男人肿成馒头、又隐隐发黑的手臂。
那种熟悉又诡异的妖气,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中了蛇毒,快,把人抬到寺庙里。”望着冰冷的夜色,陶皎柔媚的双目一沉,急声下令道。
小厮们不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把凌崇舟抬回了寺庙。
“你们都出去。”
“是。”
等众人离开,陶皎飞快的解开凌崇舟的衣衫,对着月光,查看男人的伤势。
如他所料,蛇毒不但侵蚀了凌崇舟半条手臂,还沿着经脉到达了男人的丹田,看着他泛着青黑色的腹部,陶皎不敢再耽误,便取出锋利的小刀,在凌崇舟的腹部轻轻地划了一下。
随着他的动作,乌黑的血珠顷刻从男人的皮肉里渗了出来。
陶皎见状深吸一口气,便俯下身含住凌崇舟冒血的伤口,把蛇毒一点一点地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