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流血声在安静的房里显得格外响亮,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人,红狐妖面如土色地扔掉了手里的刀。
“不....我,我不是有意的.....”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完全被吓坏了。
这时,天帝清冷又虚弱的声音传到了她耳边:“进来....给朕,松绑。”
红狐妖颤巍巍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肃长琴撤下了房里的结界。
“陛、陛下.....”她拖着软绵绵的双脚走到床边,看清眼前的情景时,当即红了脸。
肃长琴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白衣,整个人被红色的粗绳吊在床头上,半跪着面向房门,红绳紧紧的勒着他的双肩、胸脯和双腿,把他白皙的肌肤磨出了鲜红刺目的痕迹,也让那紧实的双胸呈现出小山峰般的曲线。
这是一副充满成熟男人气息的躯体,它白皙紧致、Jing悍有力,可在那光洁的皮rou上,却布满被蜡烛烫伤的红痕,还有大大小小的淤青。
只看一眼,便能得知身体的主人经受过什么。
狼王真是....太变态了。红狐妖忍不住在心底骂道,
注意到她的目光,天帝紧抿着双唇,眼中闪过羞耻和烦躁的光芒。
昨夜诸骁发泄完兽欲后,便命人用绳子捆着他,缚在了床榻上......
守夜的妖仆们都知道,直到后半夜,房里的惨叫声才逐渐停歇。
“你还要看多久?”肃长琴哑声问。
“啊,是....!”
想到陛下被吊在这儿不知多久,红狐妖急忙给男人解开了绳子。
获得自由后,肃长琴忍着眼前的眩晕感,走到鸢沅身边,把刀从她胸口拔了出来。
“这刀上有毒。”看着刀尖上漆黑的毒ye,他面无表情道:“你走吧,只当今日没来过这里。”
“陛下.....”红狐妖担忧地看着他。
肃长琴缓缓擦掉刀上的血,声音很平静:“人是朕杀的,与你无关。”
“可是,我、我走了,您怎么办?!若狼王知道的话....”说到此处,红狐妖惊恐的止住了话音。
“朕让你滚,离开这里!”听见狼王二字,肃长琴的眉心一跳,怒声呵叱道。
“不.....”看着手里血迹斑斑的绳子,红狐妖摇了摇头:“不,我不走,陛下,要走一起走,啊呃!”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感到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猛的倒在了地上。
“狐妖!”肃长琴立刻蹲下身查看她的情况。
“疼....呃,好疼,是那个、疯婆子.....”红狐妖抱着手臂,疼的在地上打滚。
肃长琴抓过她的手一看,才发现她被鸢沅咬过的地方已变得溃烂不堪,正散发着一股黑气。
“是尸毒.....”天帝的金眸一震,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陛下,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红狐妖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不想死,呜呜、”
凝望着她稚气未脱的脸,肃长琴立刻拿起桌上的布巾,为她止血。
“听好了,你马上离开妖界,三天内,去找一个叫凌崇舟的人,他能救你。”
说着,他扶着红狐妖的肩膀,把她送出门外:“朕会给你争取逃出去的时间。”
“陛下,你、”望着他端丽的眉眼,红狐妖骤然红了眼眶。
“你可别会错意了。”肃长琴把头转向一旁,冷声道:“朕会帮你,只是因为你替朕杀了她,免得朕....脏了手。”
说罢,他没有再看红狐妖的泪眼,就用尽全力把她推到了银色的结界里。
“陛下——!陛下.....”红狐妖还没来得及挣扎,便感到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时,她已经站在了魁斗山下。
遥望着山上猩红的雾霭,她痛苦地弯下腰,霎时泪如雨下,吐出断断续续的字句:“您的恩情,红儿永世难忘,若还能相见,红儿定以命相报.....!”
说罢,红狐妖擦掉身上的血,匆忙离开了妖界。
庭院里,天帝站在灰白色的高墙下,暗暗捏紧手心。
陛下,了了来保护你....!
“还真是....相像。”他轻叹一声,忽而露出一个柔情的笑容。
“陛下....三公主!这、这是怎么了?!”
片刻后,被鸢沅打昏的妖仆们冲进来,看着地上的尸体,颤声问道。
肃长琴转身对上他们惊恐万状的脸,慢慢松开手,锵的一下把刀插进了地面,扬声道:
“去告诉诸骁,西海的渔女以下犯上,已经被朕当场处死了。”
三界动荡,大战一触即发,而远在万里的皇都却不闻外事,还沉浸在繁华奢靡之中。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只听雕栏玉砌的酒楼里传出了店小二激动的吆喝声:“各位客官,这最后一副画,便是出自佛门名家之手,哎!东海玄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