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照常进到酒吧里准备开始晚上的营业,吧台的酒保叫住了我,递给了我一个包裹。是一个没署名的小包裹,我拿着进到包厢里,拆开来,有一包干花类的东西从里面掉出来,打开密封的袋子,马上有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我对着那包来历不明的东西稍稍研究了一番无果后,又朝包裹里探了探,摸出了一封信。手写字,字迹潦草难认,我把桌上的台灯开到最亮,就着灯光,看了起来。
那封信并不长,第一遍,因为字迹的关系,我看得很吃力,不过也只花了十分钟。第二遍七分钟,第三遍五分钟,第四遍……
放下那封信,我想了很多……
今晚,我不想接待什么客人了,我就想坐这里,跟你们好好讲个故事,关于这封信的主人的故事。
几年以前我赴一个朋友的邀约出了趟差,他那里地处偏僻,交通并不是很发达,除了火车,就只有长途汽车可选。坐汽车太过颠簸,我也怕自己会晕车,权衡再三,最终还是选了只剩座位票的火车。
当天进了站看到停在铁轨上的是绿皮火车时,我就在心里暗自后悔。
这种火车,坐过的人都知道,走的路线一般是三四线小城市,特别慢,而且还经常得在两车交汇时给别的车让道,每每八小时的路程能咣当咣当生生给人折腾到13-14个小时。车里面的环境,也是很让人糟心,没空调,夏天靠顶上几把小风扇,冬天就生扛。
我提着包随人流上了车,在一众吵吵嚷嚷声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对照了下排位,心里又一凉,是双人座靠走道的那一个。
把行李放好,稍稍平复了下自己隐隐冒头的无名之火,坐了下去。
时值五一放假前夕,很多异乡人都趁这时候拖家带口地回家探亲,火车上也因此特别地拥挤,过道上站满了没买到坐票的人,简直寸步难行,才初夏的季节,车子里就已经闷热难当。
就在我的耐心快被这嘈杂的环境磨没了时,火车终于开了,从车窗外灌进来的风好歹缓解了下我心头的那股烦躁。
我旁边坐着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虽然长得一身横rou,腰圆膀粗,但却还算随和,没多久就把自己带的吃的拿出来和我们几个随座的人分。坐我对面的是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孩子,大的读初中模样,小的才五六岁,两个男孩子吵吵闹闹,Jing力充沛的很。
我已经四五年没坐过火车,座位又硬又窄,腿不能伸头没法靠,才几站坐下来就有点腰酸腿麻。过道上总算比之前松散了点,我揣了包烟,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去洗手间那边吸根烟解解乏,顺便活动下身子。
走到洗手间去的路并不顺利,喊了差不多三十几句“麻烦让一让”,再加上好几个人不耐烦的白眼,好几次有惊无险踩到别人的脚后,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我走到一边的窗口处,那里有一个人靠在一侧,怀里抱着一个匣子样的东西,低着头,身体随着车厢的晃荡而轻轻摇晃,像是睡着了的样子。我犹豫了下,但还是在烟瘾的驱使下走到窗户边,靠着窗掏出了烟叼在嘴里,一摸口袋,直觉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忘带打火机了。
把衣服裤子口袋都掏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扭头朝刚走过来的走道看了眼,一瞬特别地沮丧。
“忘带火了吧,给。”正当我心灰意冷之际,对面突然响起这么一声,紧接着,一簇小火苗闪烁在了我眼前。
来不及多说,我叼着烟就着火光凑上去把烟点着了,猛吸了一口,烟丝的焦香冲进喉咙里的那一刻,我仿佛听见烟草燃烧时发出的“吱吱”碎响,这一刻,我感到满足。
“谢谢。”我吐出一口烟,朝对面刚才给我递火的那个人说道。
“没事。”他已经抬起了头,朝我笑笑,很淡然地说道:“我以前也经常忘带火,吸烟的都懂。”
我点点头,也笑了,继而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他:“来一根?”
“不了,”他摇摇头,“现在还不想吸。”
“准备戒烟了?”我问。
“嗯,想试试。不过我烟瘾重,才戒了三个月不到,还是会随身带包烟和火机,真熬不住了才抽一根。”
“挺厉害的。”我由衷佩服,把烟重新装回盒子里,又问到:“这是要去哪?”
“潍坊。”
“哦,是去旅游还是回老家?”
“两者都有吧。”他紧了紧怀里的东西,“先去看看,若有缘,说不定就在那边安定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他看上去很年轻,一看就是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穿着很普通的t恤牛仔裤,头发剪地很短,干净清爽的模样,但脸色不是很好,眼睑下有很深的黑眼圈。
“你过得还挺随意。”一想起他们还正年轻,还有这么多的时间和Jing力可以尽情挥霍和糟蹋,我就有点小小的嫉妒。
他没回我的那句话,而是说了句和刚才话题不相干的话:“你去过潍坊吗?听说那边到处都是槐花。”
“没去过,好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