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们的官司都清了吧?”
“早清了,没清我们能安安稳稳地上班?债主早把我们扛了。”
“Helen。二十万我手头上还有,我借给你吧。”我虽然不知道Helen和她老公到底要做什麽,但从前她对我的种种,根本不能用钱来衡量。
“真的?”Helen抬头望我。
我点头,“走吧,现在也晚了,回去找大本营。”
回过头拉起哲哲便往主道上走。
校友聚会是热闹的,是集体对青春的回忆,是各自交流生活的体验。班上回来的不多,除了我们三个外,还有十来个人也回来了,没见马兄和宾宾的影子。
“他们那种地方,前几年连工资都发不足,现在跑回来又有什麽用?”Helen一语道破马兄和宾宾会遇到的尴尬。
校友会的重头戏就是捐钱,让我们这些从这所学校走向社会的老家夥们为学校的建设出自己的一分力。
大多数人都是捐五十,有的捐一两千,符清和Helen都是捐了五百,我也跟着捐五百。
“Daddy,我也要捐。”哲哲这个傻家夥。
“那你打算捐多少呀?”我笑。
哲哲想了好一会,“一百。”
“好吧,那就捐一百。”我掏出一百放进捐款箱,同学都哄笑了一番。
“怎麽开校友会还带仔来?”二班的一个女孩子,以前和我们玩得蛮好的。
“没办法,家里没人,我这次带了他回来,就我们两个。”
“阿姨说要跟回来的,你又不让。”哲哲呶嘴。
“阿姨都走了,谁帮我们看家呀?”
“secure哥哥。”哲哲回答得很干脆。
“你就做梦吧你。”我在哲哲的鼻头上捏了一下,继续走向Helen和符清。
很多老同学对哲哲都挺好奇的,还有好多个说哲哲和我长得有点像。是吗?听说小孩和大人在一起时间长了,长相会跟着有一些微妙的改变的,也许是真的吧。回去还真得和哲哲好好照照镜子。
老同学们熟悉的不熟悉的七嘴八舌地围着哲哲问长问短。
“你妈咪呢?”
“妈妈在乡下养鸡。”
“你爹哋做什麽的?”
“在公司上班呀。”
“你爹哋不和妈咪在一起吗?”
“他们不在一起了,我们和阿姨住在一起。”小家夥越描越黑。
“哦?那你喜欢阿姨吗?”
“喜欢呀,阿姨做饭很好吃。”
“阿姨漂亮吗?”
我晕,我整一个成了见异思迁的垃圾败类了。
哲哲想了好久,“不漂亮吧,哈哈。胖胖的……Daddy,阿姨睡在工人房的小床上会不会掉下来的?”小家夥想了想突然和我约定,“Daddy,你不要告诉阿姨哦。”
“Daddy不说。”我和哲哲勾了小指。
老同学们似乎听出来了一点苗头,所谓阿姨是佣人。
“现在单亲家庭的孩子性格都比较怪,你要多注意他呀。”有老同学很关心地提醒我。
“呵呵,我会的。”乱兜吧。
“Daddy,我们什麽时候回去?”哲哲被人问得有些烦了,这个大人的世界对他来说太过沉闷。
符清和Helen叫上我和哲哲去吃宵夜,我打电话叫神贼去取车,在校门和他会合。
哲哲很记得我吩咐他在学校见到神贼也不要叫dad,见到神贼时什麽招呼也没打。神贼怪怪地看着我们。
跟着符清的车,我告诉哲哲在符清和Helen面前可以叫神贼dad了。
到了酒店,符清做开路先锋。酒店里的服务员对他恭恭敬敬,我们同行的几人几乎是透明的。经理径直把我们领进了一个包房。
“你们还真的在一起了呀?”Helen向我和神贼各看了一眼。
“嗯。”我点头,笑。
符清让我们先各点一个菜,然後他自己点了几个。
“对了,当年阿班问我说你和阿标是不是一对呢。”
“那你怎麽说?”符清笑了一下,很自然的。
“我说我不知道呀。”
“哈哈。”符清大笑了好一下。这串大笑是表示什麽?是还是不是?虽然我好奇心突然提了起来,但仍是没问,因为不合适。
“对哦,今天谭标怎麽没来?你们宿舍的几个不是一直有联系的吗?”Helen问符清。
“他到安徽出差去了,阿标那个人,上学的时候和别人的关系就不大好,回来也没什麽意思。”符清倒是不避忌直言谭标的性格。
“Helen,明天我们一起去银行,我直接给你现金吧。”
神贼看了我一眼,没问什麽。
因为有哲哲在,大家都逗他,也都特别宠着他,整餐饭吃下来倒也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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