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是大骗子。”
正好这时有工人往池塘里倒鱼食,哲哲跑了过去,一下子捂着鼻子回来,“还真是丢粪进去的呀?”
“当然,你以为呀,大自然里每一样东西都有它存在的价值,知道吗?”
哲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进了果园,有两个工人过来领着哲哲爬上低矮的荔枝树,逗着他玩。
“Daddy,这里的水果可以吃的吗?”哲哲开始嘴馋起来。
“可以。”工人代我作了回答。
哲哲从树上下来东奔西跑到处摘了一些。
“不要浪费,有些还没熟呢。”
哲哲玩累吃饱了便穿过果园到了一个场子里,里面有很多小鸡,工人正在里面挑选鸡苗。
“Daddy,他们在做什麽?”
“在挑小公鸡呀。”一个工人替我作了回答。
“那小母鸡怎麽办?”哲哲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工人笑笑,“看着。”拿起一箱看来应该是小母鸡的小鸡,直接往池塘边走,我和哲哲都跟着走了过去。工人把小鸡往池塘里一倒,一转眼工夫,游来了一大堆不知名的鱼,把小鸡们嘶咬吞噬,吃了个一干二净。
哲哲一下子大哭起来。
我也後悔让哲哲来参观这麽血腥的画面,但人的成长过程其实也就是学习的过程,即使是生长在再文明的现代社会,也得明白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道理。
“宝贝,这是大自然对它们的选择。”我不知道用什麽理由去辩解人类对小鸡的残忍。
“让他们在山上玩不行吗?我不要在这里,我们走。”哲哲哭着往外跑。
不远处,有几个鸡场。
“Daddy,这些不是母鸡吗?”哲哲指着鸡场里的鸡。
“是的呀,这些是蛋鸡,专门下蛋的。”
“那为什麽刚才的小母鸡不拿到这里来?”哲哲不明白小鸡的命运为什麽不能延续。
“因为这里的鸡的数量已经够了呀,等它们不能生蛋了一样也是卖给别人吃掉或者喂鱼。宝贝,其实把小鸡拿来喂鱼没什麽奇怪的,就像我们人每天都要吃猪肉鸡肉一样,只不过我们吃的是煮熟的,鱼吃的是生的,区别只是这样而已。”
“嗯。”哲哲点了点头,但想起刚才的残暴场景,仍是不寒而栗。
我抹掉哲哲眼角挂着的泪珠,抱起他往回走。路上碰到把皱菜烂叶倒进沼气池的工人,哲哲又跑过去看了几眼。
“玩够了呀?”婶婶似乎已经午睡过。
“是呀,还被喂鱼的阿姨吓得哭了一场。”我笑。
“是哪个阿姨,奶奶去打她。在小朋友面前做这麽残忍的事,真是没人性。”婶婶双眉皱了一下。
“她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在她看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怪不得她。”我为工人解围,虽然婶婶肯定不会去找工人来责骂。
“我老早就说过挑出来的随便处理给别人,可是他们嫌麻烦,又说没钱赚,就干脆都拿去喂鱼了。”婶婶也有恻隐之心,无奈在没有经济效益之下,无用功谁也不肯做。
“哲哲要睡午觉吗?”叔叔也从房里走了出来。
“不用了,今天让他疯玩一天,晚上好睡得香。”我还要带哲哲去泡温泉呢,时间已经不早了。
於是一行人又再次出发,除了我们来的四个,叔叔婶婶还有三四个工人和我们同行,在温泉玩了一个下午,回到农庄吃晚饭。
晚饭前依然是带着哲哲陪同婶婶把猪从猪圈赶回猪舍。
“哦嘘……哦嘘……”哲哲有样学样地跟着挥动小木棒的样子特别可爱,俨然一个合格的小农夫。
神贼望着我笑笑,“以後也回家给他养几头。”
叔叔让人烤了个乳猪,炸了些鸽子。
“这麽热的天,吃这些太上火。”
“没事,我们煮了凉茶。”
工人端上两大桶加了冰的草汤。哲哲觉得味道好,喝了不少。晚饭过後已近七点,婶婶给了我们几箱藤草,又给了一些水果,便送我们出了庄园。
“这条路是他们自己铺的吗?”神贼把车开在平整的公路上。
“是的,从公路进来的这一段全是他们自己出钱铺的。”我点头。
“那两边的村子不是要感谢他们?”
“有什麽好谢的,他们就弄了一个庄园,征用了别人多少地?如果只是让本地人自己种的话,说不定那些地还能好好利用。”
我并不反对叔叔和婶婶用劳动来休养身体,但这样的休养手段,太过奢侈。
“他们不是请了很多工人吗?也解决了不少人的生计吧。如果让这里的村民自己种,说不定都到外地打工把地荒废了呢。”Helen说出了我没有看到的一面。
也是呀,庄园里自给自足的那种生活,从土地到植物到动物再到粪便,全部都得到了很好的利用,这种完全符合环保理念的生活方式,又有几人能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