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之举,否则以後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再想想祁,他对我再不好,我顶多只会懊恼,他对我好,我也不会在心中有太大波澜。躺在祁的身边,只要三秒钟我便觉得满足,之後便可潇洒地走开。虽然心头仍有一丝遗憾。之前,祁不断地给我塞来各种物质上的慰籍,我都一一挡回。我原以为自己是不愿接受他的馈赠,现在想想,真的是这样吗?恐怕是自己不能接受吧。
神贼无需对我做什麽,只是一个微笑,一个牵手,一餐饭,一杯酒,我便如此满足。又一次躺在神贼身旁,我对这个熟睡的身躯是如此不舍,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我甚至连闭上眼都舍不得,更不用说潇洒地走开。我根本由始至终就离不开神贼。
在祁、桐和贼之间,我似乎已经找到答案。但是,身边这个熟睡的男人,他注定不会在我的生命里逗留太久。唉,一切皆是命。
(18)
每天4节体育课的超大强度训练过後,神贼总是在睡前还要找我再为他按摩一次,当然,我每天也有大部分时间都在舞台上打滚,也要他帮我按摩。
舞蹈队招人的时候,神贼和他们宿舍的几个室友都来找我,让我教他们跳舞。其实我自己也是初学,便现学现卖胡乱编了一段很简单的民舞让他们去应付,没想到我教的几个全都过了。几个体育生买了一箱啤酒搬到宿舍楼顶请我上去喝,算是谢师。打那以後,我和神贼便常常上楼顶幽会,宿舍管理员把通往楼顶的小铁门上了锁,我们便把锁锯掉换上一把外观一模一样的,後来发现六楼有空房,便以凉爽为由和他一起搬了上去。跟着又有几个体育生找到空的床也跟着搬了上来。六楼即使是夏夜也是很凉爽的,本来刚搬上来的时候我就是和神贼一起挤一床的,後来也因为找不到多余的空床,就一直和他挤着。室友其实都知道我和他的事,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
後来被学校发现了我们私搬宿舍,便通知我们尽快搬回原宿舍,但体育生向来难以管教,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而我,被年级组长单独找去谈话,说我不是体育生,不应该和他们挤在一室,还问我一个大男人和别人挤在一床羞不羞。我估计是不是有人打我们小报告了。我搬回原宿舍住了几天後,依旧又搬上六楼和神贼挤在一起。
慢慢地,似乎和我熟悉的同学都知道了我和神贼之间的事,当然包括我的“老婆”Helen在内。班里的女同学自此便把我当半个姐妹看待,包里的药和化妆品有时都会叫我帮取。其他男同学是完全没有窥视非自己女友包内的物品的权利的。我对这种有点畸形的特权也慢慢习惯起来。
班上有个瘦瘦的男生谭标一直视我为敌,他自己弄了张大本营的座位表,表上把我和张莉的名字去掉了。对於这种幼稚的行为我一笑了之。他的钢琴是业余八级,为了表示亲近,我多次赞扬他的指法了得,时不时邀请他弹奏乐曲给我欣赏,虽然和他直到毕业也成不了好朋友,但至少,他对我的态度软化了很多。在我成功软化他之前,这家伙曾做过很多强硬要求同学把我从班集体分化出去的事。首先是我的同桌符清,和他比较要好,他因为不喜欢我故意让他的同桌马兄和我的同桌对调。这本也没什麽,反正和谁同桌在我们这个专业来说,根本没有多大意思,人很少坐在大本营一起上课,而上大课都是谁和谁要好就和谁坐一起,和大本营的座位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是书摆在一起罢了。其次是我洗衣服的桶、饭盒、经常被抽出来放到本班该放的地方之外,後来我特地躲在一旁观察,这也是他的杰作。後来体育班的朋友看不过眼,又不想和他计较,就把我的东西都收到他们班的地盘去了。再有就是作业,他经常在学习委收缴之後老想着要挑出来不让送去,但学习委对他这种做法没有妥协,弄到班长特地跑来问我和他之间有什麽矛盾,要求我们尽快解决。“可能他特别讨厌同性恋吧。”这是我对班长的解释,班长反过来劝我不要多想。後来阿班又跑来对我说,她问过谭标,谭标并不是因为我是gay而讨厌我,具体原因他又不肯说。末了,阿班补问我一句,“谭标和符清是不是一对?”我愣了一下,反过来揶揄班长,“阿班,你也好八哦。”班长很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是女孩子嘛。快说,他们是不是?”我耸耸肩,“很抱歉,我也想知道答案。”
当时我们班总共就八个男生(後来插班一个,另外一个尼姑班唯一的一个也跑来我们班,最後共十个),虽然说是音乐专业到我们这届为止男生最多的一个班,但在这麽低人数的情况下,应该只有我一个是gay的可能吧。
可怜的是雪儿,和我同班,大多数女生都知道她的男朋友Jason和我有一腿或极有可能有一腿,但她却一直蒙在鼓里,可见她在班上女生中的人缘极为不好。
神贼也许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一天到晚和雪儿在我面前晃悠,每晚练琴时就往琴房跑,只不过雪儿练琴时很专心,不让他打扰。这个时候他便会钻到我的琴房陪我抽烟,聊天,但只要雪儿一声令下,便会双双离去,留下我自己在琴房里黯然。舞蹈队集训排练,他总是殷勤地为雪儿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