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语系的方言交相辉映,我无所适从。就比如一开始就有很热情的同学和我打招呼,他和我说:“乃A作摸国。”其实他是用他们的当地话问我叫什麽名字来做开场白,我却压根不知道他在和我说话,搞得人家以为我很没礼貌,冤枉死我。
幸好,我租到了教师宿舍,可以自己独处,加上後来的日子有功,同学慢慢和我熟悉起来,也开始习惯用普通话与我交流了。
还好,现在这个宿舍只有4个人,而且听这十来个来串门的人聊天时大家至少都会说广东话或普通话,即使有几个的普通话说得很烂,却还不至於听不懂。否则我在与人沟通上又要完蛋了。毕竟山沟沟初中同学的方言再多,都只是一个地方的人,在辞汇上总有相通的地方,而新的学校,是汇集本市及周边城市和地区甚至还有外省的学生而来的,不同地区不同民族的语系更多,不止是口音有很大区别,连各自对不同事物所用的辞汇也千差万别,要是少了普通话还真的是个大麻烦。
“刚才我就带了一个体育班的老乡回来,就在隔壁109宿舍,我们过去看看他还在不在。”热情的师兄让我身处在这个陌生群体之中时轻松了不少。
“好呀。”我实在不知道怎麽和陌生的新同学相处。
“Let’s go!”师兄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後。
109人住得很多,6张架床共12个床位全都住满,可是门上只写了十一个名字,大概有一个是後来插进来的。
“Hi,我又来了。”师兄窜进109,拍了拍正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女生大院的一个男生的肩膀。
“Hi。”被拍肩膀的人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隔壁宿舍来了个老乡。”师兄转过头发现我还愣在门口,“快进来呀!”
我的所谓老乡新生转过头来的时候我都被吓了一跳。
“贼?!”
“叫我Jason!”
“还不都一样。小子,门口怎麽没有看到你的名字?”
“我是前天才收到录取通知的,人家贴名单的时候我还没被录取呢。”神贼回答。
“这个宿舍这麽满,干嘛不到别的宿舍去?”我想他们班不会是每一间宿舍都暴满吧。
“他们宿舍有几个人同时领东西的,也没想,就直接进这里了。”师兄回答。
想想也是,像师兄这麽喜欢紮堆的性格,肯定是看到别人都领着往这个宿舍跑,他又看到有空床位,直接就拖着神贼钻进来了吧。神贼又是个做什麽都比较被动的人,不反对也不奇怪。
後来我才知道,学校要求新生必须提前一个星期注册,目的就是要确认就读人数,有些因为各种原因考上了却不来报到的,名额就会被学校卖出去,神贼就是拿到这种名额来上的学。
“你不是说你不读书了吗?”我往神贼肩膀轻轻锤了一下。
“我老爸偏要我读我有什麽办法,两万几买个学籍,浪费钱!”神贼不知是不是怕我对他毛手毛脚,死抓着我的手不放。
“你是自费生呀?”师兄的嗓门有点震耳欲聋。
“不是,我是买来的不知道什麽生,我的录取通知书上写的是委培,谁知道这个委培是什麽意思。有什麽办法……”神贼有点懊恼,拿起两根烟同时点起,递给我一根,然後又拿出一支递给师兄,师兄摆摆手表示他不抽。神贼神情黯然地解释,“你们这边初二有史地生会考,我们那边没有,那30分我吃了0蛋,英语我只拿了二十几分,痛苦!”神贼摇摇我的手臂,“改,以後你可要帮我恶补我的英语。NND,去你家玩的时候你怎麽不教教我,你考了满分我才20,我不活了!”神贼把头往我身上撞了好几下。
“我们一直都没复习,我怎麽知道你的学习是什麽样的?你自己也没说要复习呀。”我两手固定住神贼的脑袋。
“你一天到晚拖着我到处去玩,晚上还不让我好好睡觉,就是你害的!”神贼对我指了指。
“什麽都赖我!”我拍掉了神贼的一阳指。
“其实三百八十几分对往年的体育生来说也不低了,只是你今年比较倒楣。”师兄为神贼打抱不平。
“是呀,如果是往年的话,我三百八十几分早上公费线了,体育生分数向来要得很低。我们村去年就有一个才320几都考进来了。今年的人都疯了,都报师范,搞得分数线提得那麽高。普师的分数线就只比地区高中低,一中都比我们这里低十几分,他们艺术生的分数比一般普通高中都高。今年真是见鬼了!”
“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各县市都准备兴建教师村,到时候会以超低价卖给老师,听说第一批现在已经卖掉了,两万多一套七十几平米带铺面的三层房。我们这几届毕业出去正好是第三第二批的时间。前两年这样的房才八万一套,今天的房价翻了一倍,一套要十七万,你们想想,做了老师的就有可能一下子省了十五万,拿到一套房除了公资外还有铺租和房租。不挤破头考进来才怪!”师兄很得意地说。
“希望你毕业的时候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