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只好在巷口下车。
“你真会浪费钱呀,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车钱够我用一个多星期了。”神贼嘴上不停,手早已拉着我的手拖我进巷。
微微握紧了被神贼拖着的手掌的力度。这是久别重逢的待遇吗?即使是夜夜与他厮混的时候,我也没有受到过这麽高的礼遇。突然想起一句“小别胜新婚”来,我心头微漾。
“事头婆,要一个奇味鸡煲!”神贼一进店就老实在不客气地带我到一个桌子上坐下,然後去涮杯子。
比起四年前到我家复习时站着手足无措的样子,神贼显得更老练了。是环境磨练的成果吗?
老板娘亲自端了两个味碟上来,“你朋友呀?这麽帅!”老板娘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但话明显不是对我说的。
“我老乡兼老同学。”神贼已到我旁边坐了下来,拿起两双筷子,递给我一双,然後自顾自的夹起味碟里的咸萝卜吃起来。“呵呵,我都还没问你喜欢什麽口味的。不过我想你一定喜欢这个,甜的,还不辣。”
“什麽?”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神贼在说什麽。
“鸡煲呀。”神贼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看着我。
“靓仔,今天喝什麽?”
“青岛好不好?”神贼问我。
“随便。”其实我还没从神贼对我的热情中反应过来,根本没心思去想要喝什麽,甚至是眼中脑里除了神贼外再无其他。
“靓仔,今天喝金威好不?我们搞活动,买一送一。”一个啤酒妹箭步冲过来打断我们。
“那就金威吧。”
“喝百威吧,我们除了买一送一还有抽奖。”另一个啤酒妹也是一个箭步冲过来。
“今天喝金威,下次喝百威,行不行?”神贼很爽快地回答。
和以前一样,对着美眉时,神贼总是比较喜欢套近乎,却又不敢太过分。也许直男大多都是这样的吧。
“呐!靓仔你说的哈!”百威啤酒妹用笔指了指神贼。
“先来半打好不好?”金威啤酒妹敲着手上的帐本。
“两支就行。”神贼回答。
“两个大男人,最少也要一人两支嘛,四支吧。”啤酒妹不由分说,直接拿了四瓶啤酒摆到我们桌上。
“这麽多,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家呀?”神贼乐呵呵地逗啤酒妹。
我这麽急着跑过来做什麽?看他对着啤酒妹耍嘴皮占别人便宜,这不就是直男惯有的毛病吗?我自己已经抽离了,为什麽还要急不可耐地又跑过来面对这一切?我已经有祁和桐桐了,本来只要在他们两个之间做个抉择就行了,为什麽还要急巴巴地又把神贼再次卷进来?况且,他对这一无所知,我还嫌自己不够烦吗?
“切,让你喝多一点都不肯,十块钱就要我送你回家。”啤酒妹在神贼头上敲了一记。
“你送我回家的话我买一箱又怎麽样?”神贼依然不放松。
“你把你每个月的工资全部交给我保管我就送你回家,怎麽样?”啤酒妹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被这一男一女的对话逗乐了。可在笑容背後,还隐藏着一丝苦涩。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最正常不过的食客於啤酒妹间的打情骂俏,在我看来、听来却是这麽刺眼和刺耳。因为我对面那个正和美眉谈笑风生的人,是我自己苦守了三年又用了一年的时间想尽办法去忘记的人。我就差一点点就能把他忘了,为什麽还要自讨苦吃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先点菜。腐竹要不要?要什麽油菜?”老板娘打断他们的对话,再让他们继续逗下去老板娘的菜都卖不出去了。
我很感激老板娘对眼前一男一女谈话的中断,否则我的脸色肯定会越来越难看。
神贼每点一样菜之前都先询问过我的意见。
“你直接点就是了,他什麽都说好。”金威啤酒妹帮我们倒了满满两杯酒後便走开帮着收拾去了。
“雪儿最近怎麽样?”我问神贼。
“毕业之後就没联系了,你的珍珍呢?”
“和你们一样。”
(14)
到新学校报到,在负责接待的师兄的带领下领好个人用品,又由他带着去找宿舍。我们班的宿舍是110-112,我在110的四个名字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进入宿舍,却有十几号人在里面闲聊,我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办。接待我的师兄正好也是我的老乡,他一进宿舍就帮我挂蚊帐,整理床铺,我这个用家却呆站在一旁无从插手。挂好之後又和那紮堆的十几号人热情地打招呼,顺便介绍了我。仿佛师兄才是这个宿舍的成员,而我更像是一个来串门的。
我向来害怕热闹,刚到山沟沟初中那晚也差不多,小小的一个宿舍住了二十几个人,进到宿舍我连傻站着都觉得自己很多余,便自己一个人跑来宿舍外傻站了很久,然後跑到学校的小卖店里买了三十个霜淇淋回宿舍请客之後,才和室友们有了一些交流。最大的难题是,我的新同学都不好意思开口说普通话,一味地说他们的家乡话,而他们那些语种复杂,几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