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是从乡下来的农民,以前都是与山林为伍,认识的树种恐怕比他认识的人还多。但是娶妻生子之後,总感觉挣的钱不够家里使花,所以就筹了些钱,到大城市来发展,因为在家乡的人似乎都走得差不多了,也该到他去发展的时候。
阿光虽然不是文盲,但是对一个初中毕业的人来说,他多半的时光,还是得像一般盲留一样,等着每天不定的雇主招唤。所做的也多是苦力工作,他也挺任命的,因为再苦再累,挣到的钱都会比在家乡多。他大概没想到,从今以後的几天,他的雇主不再要他当苦力,反而会改变他的一生。
那一日,因为家里缺一个招呼的长工,我就到了那个常看到盲流的街角,去挑选适合在家工作的人。这种人必须单纯老实,身体强健、而且会安命的努力工作就行了。只是这麽一点简单的要求,都不算好找,因为很多等工的盲流,似乎总是把雇主当作肥羊,你顾了他,他就在工作时,随时给你出花样,让你穷於应付,他却图个休闲。所以很多盲留会在雇主面前说尽自己会尽心尽力的好话,甚至会撩起袖管,或是脱下上身的衣服,展现他们有多麽健壮。对於这些像苍蝇一样围绕在我身边的人,我只环伺一下便知道,这些老盲留没一个能信。倒是透过重重人墙的後面,我看到一个蹲在墙角边、满头直竖长发的一个青年,怯生生的看着我们这一边。我拨开了人群走向他,他也慢慢的站起来,略略侧身的向我微微的弯腰示意。这时我才从他如草丛的头发下,看到他不算大的脸庞,他的五官还算端正,眼神也很善良而不虚矫阿谀。我就问他:「你叫什麽名字?」
「咱叫苗东光,老板,我什麽活都能干。」「我知道一般的粗活你一定能干,但是我要找的人工作较轻松,你只要在我家打杂就好,你能干吗?」阿光脱口说出:「那不都是家里女人干的活?」他开始犹豫起来,也在这个时候刚才那一批围绕在我身边的苍蝇又围上来了「老板,家里女人做的活我最行,以前在家都是我煮饭、我爱人出去工作的」「老板,我是湖南来的,我还会湘绣,而且我会双面绣」「老板,我有国家厨师丙级执照」,听到这些话感觉真烦,我还是站在阿光面前等着阿光,阿光看到围上来这麽多人,一时又急得叫出来:「老板,我干,可是我可能做不好…..」,他心虚的看着我,我二话不说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把他从墙角的人群中给纠了出来,他也任着我拉他,跟我走了半条街,我才停下脚喘息,并且回头看看他。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穿着一身已经洗到半透明的长袖衬衫,衬衫里的汗衫有许多的破洞,此时日头已不算高,在阿光的背後,清晰的照出他消瘦的身影,下半身的西装裤也早已磨光。我便对着阿光说:「我家的杂活就是打扫房子、照顾老人、以及煮饭烧菜,你可以吗?」「我不会做菜煮饭,老板你还是找别人吧!」阿光很有自知之明的回答我,但是我要找的就是这样老实人,所以我继续利诱与鼓励他:「你放心,只要你肯学,我都会教你,而且要你在我家做长工,只是每天的工钱一定会比你在做粗工来得少,但是工作轻松,而且天天都有得赚,你要不要?你来城里多久了?做到几天工呢?」阿光想想,也没正面回答我来了几天?做到几天工?就直接回答我:「老板,我肯定会努力做的,但是你一定要教我,如果做不好的话,你随时叫我走人好了。」
对於他的回答我感觉还算满意,但是以他现在这身打扮,还是进不得我家的。所以决定先把他那一头如同茅草般的头发给整理一下,当下就先带他到理发店,理个三分头。当我站在他的背後,看着镜中的阿光,感觉他其实蛮清秀的。此时他也透过镜子看到我在注视着他,表情一下子腼腆起来。接下来我在心中盘算着,以他这一身肮脏的旧衣,实在无法在老人家面前走动,所以我就领他从後门进屋,带他到他的房间之後,指点出属於他的毛巾以及个人的盥洗用具,并嘱咐他先在後院冲个澡,再回房光着身子等我。他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而我也到自己的房间里,挑了几件年轻时候的衣服、裤子给他,等我再到他的房间的时候,他依然腼腆的看着我,两只手局促的贴靠着大腿的两侧,全身也就这麽光溜溜的展现在我的眼前。他真的不胖,但是瘦得还蛮结实的,薄薄的两片胸肌、和隐约可数的腹肌,都有一种蓄势待发的肌力。此时夕阳从窗外西斜映在他的身上,显见他一身皮肤的光洁、我很好奇的看着他的两颗ru头,他该有三十好几了吧?但是他的ru头怎麽是呈现淡粉红色的?我不觉开始较为贴近的仔细端详他的脸,他的眼尾乾净得只呈现一条不算长的鱼尾纹、他左右眼下也已有些许的卧蝉,所以我不觉好奇的问:「你应该早就已经结婚,而且以你们乡下来说,你的小孩应该也已经不小了吧?对了我一直还没问你几岁?哪年生的?身分证可以借我看一下吗?」他被我那麽贴近的端详着,倒也表现得更为局促,嘴里有些结巴的回答:「咱是1969年出生的、1988年结的婚、大女儿今年刚要上初一、儿子今年十岁。」他开始回身在那ㄧ堆脏衣服中找出一个皮夹,然後掏出身分证给我看:「以前在乡下就是在林业局上班的,只是一个月才七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