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我担忧地问道。
转过身,看着出水芙蓉般的阮晴,我随意道:「都行,反正你穿什么都好看。」
尽管听到我这么说她很高兴,但总是无法完全放下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妈,要不等放假了我先陪你好好逛趟街?」
「唔……可以……」对于我的提议她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反而为我愿意陪
她感到更加欣慰,谁不知道陪女人逛街的男人等于拎包机器?
放假的第一天我们在家好好休息了一整天,正准备次日出门时,晚间一个电
话打消了原本的计划。
今天天色已晚肯定是来不及了,可明早也叫不到车,一时间尽管心急如焚还
是一筹莫展。
最终她还是选择向婧姨求助。
「那明早我让你老班长送你吧,最近没什么事,也有好多年没去看望军子了。」尽管有烈士陵园,但按照习俗还是在老家的树林里给他立了一个坟。
「麻烦你了,婧姐……」
「呵呵,不麻烦。」
第二天月亮还明晃晃地挂在天上,超叔的吉普车就停到了小区外,听到声音
,我和等候多时的阮晴立马出了门。
「超叔。」
「老班长。」
下车迎接的是两鬓斑白已经五十多岁的婧姨的丈夫,班超,曾经是父亲部队
里的班长,现在已经从军中卸职,但笔直的身板和精神矍铄的面容表明他老当益
壮。
「小阮,小宇。」
「麻烦老班长了。」
「嗯,上车吧。」直截了当,我们踏上了去墓乡的老路。
一路无话,行至半途就没有安置路灯,赶到老家时天才刚刚蒙蒙亮。
车子停在鸡舍旁,屋子里灯火通明,大门打开,露出舅舅憔悴的样貌。阮晴
顾不得和超叔叙上两句话,推门而下直奔后院。
我在后面说道:「超叔,下来喝杯水吧。」
「嗯。」熄火之后,超叔接过舅舅递上的一杯茶水。
我恭敬地喊道:「舅舅。」
「咳咳……来了……进去看看吧……」
我和超叔进到后院的小屋里,阮晴正坐在床边源源不绝地垂着泪,床上躺着
的是她的父亲,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外公,此时已成了一个骷髅,区别只是胸前的
微微起伏却几不可见。
事情昨晚在电话里舅舅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外公他老人家最大的心愿就是
看到舅舅能够成家,原以为好歹外公能撑过今年夏天,可没想到突然恶化。
外公的身体已经没有住院的必要了,常年剧烈地抽烟,拍出的胸片显示肺部
早已漆黑一片,说难听点就是开点药在家躺着等死了。
本来是没有这么急的,可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情况急转直下。
超叔伫立片刻就出去了,我走到阮晴跟前:「妈——」
她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眼泪,沙哑着嗓子说道:「雷宇,给你外公磕个头
吧。」
我在床前跪倒,老老实实磕了三个头,期间他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对于我
们进来没有丝毫反应。
站起来后阮晴领着我来到前堂,超叔和舅舅正默默坐在大桌旁相顾无言。
「姐……」
「小平……」又是一阵沉默。
「小阮。」
「班长。」
「我去看望一下军子,好多年没过来了。」
「班长你去吧。」
超叔从车里拿出一束白花,戴上一顶军帽,慢慢消失在了小路上。
「儿子,要不你再进屋睡一会吧……」
我轻轻摇头:「不困,我出去走走。」
我在堂前宽阔的场地上慢慢踱着步,打量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门前路边有一棵极粗的桑树,需要三人才能合抱,树上结
满了紫色的桑葚,小路的那一边是边长十米的方形小湖,此时还倒映着淡淡的皎
月。
正当我出神时,开近了两辆小货车、一辆面包车和一辆轿车,在场地四周停
下后,先是下来一个人跟舅舅确认,没两句话他就招呼起来。
一群人开始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桌椅、圆盘、酒水饮料被一一取
下安放在场地上,灶台、厨具、碗筷杯碟、肉疏酱醋、被搬进了后院,水声传来
,已经开始整理食材准备做菜了。
还有两人在堂前屋后贴红纸、撘喜台,轻车熟路、面无表情地营造喜庆的氛
围,一时间屋内的忙碌和屋外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到九点多天光大亮,一阵喜乐从路的尽头传来,看样子是新娘子到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