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急忙抹抹眼睛观察四周,可此时早就人去楼空,一个
影子都看不到。
「哪有人……」反应过来的她倒是恢复往日的平静,却赌气般地扭过头作势
离开。
我拉住始终在我手里的小拳头,喊道:「阮晴!」
「干嘛?」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还在愤愤地盯着我。
我轻声说道:「路上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松开手掌的瞬间竟有些不舍
,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想要挽留。
「知道了……」声音终于不再气劲十足。
她低头缓步离开,越走越轻快,走到小路另一边还抵着下巴嗤嗤笑了起来,
却好像突然感应到我的目光,微微转头瞄了我一眼,又换成面无表情地快速走开。
这个时候薇薇姐并不在酒吧,应该带着同桌去玩了,老朱克正在抽空给小何
介绍量酒器的用法。
量酒器又名「盎司杯」,有大中小三个型号,是新手调酒时必备的酒器。通
常新手用拇指捏住,熟练之后可以用食中两指或者中指和无名指夹住,既美观还
不妨碍其它动作,比如取瓶塞,盖瓶盖。至于老手都是不用的,直接读秒。
得益于在学校实验室里见识过类似的道具,因此仅仅观察过形状便大致知晓
使用方法,再听老朱克讲解一些注意事项后上手很快。
小何是老何的亲戚,比我略大两岁刚刚成年,念不下去书就来这里当学徒。
不得不说,多读书、多见识还是有好处的,起码我的动作比他规范不少,因
为我基本上都是按照实验室里的器具取用规则一板一眼来的。
认识酒器,认识酒,记住配方,熟练配方,是老朱克规划好的教学步骤,由
于时间还有一年多,他每周只会传出一两项内容,平时更多的是练习,至于调酒
时的花哨动作,则放到了最后。
没过一个月,又多了一个人,从外面招进来的,我也懒得认识,叫什么名字
都没问。
这天正在熟悉几种常用的水果材料的搭配,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才想起那份要求打听的消息。
我悄悄跟进了洗手间,敲了敲门,从隔间下方的缝隙塞进去一张纸条,要求
他三天以后把纸质材料放到指定位置。
我直接转身离开,也不管他会不会照做,反正通知到了,之后就不会手软,
对于阮晴哪怕是有一丝丝威胁都被划到仇人的名单当中。
出来时薇薇姐正坐在吧台上拿着她喝得最多的CALPIRINBA,风从
岛上来——巴西风情,尽管这杯酒暗示着心绪烦躁,渴望与人交流,但不管是小
年轻还是自诩情场杀手的大帅哥,统统倒在了第一步——搭讪。
往往被薇薇姐微笑时风情万种、严肃时煞气逼人的眼神一瞥,都不用正眼,
就败退了九成,偶有几个脸皮厚的,也在薇薇姐转正却更加冰冷的眼神下灰溜溜
地逃开,从头至尾都不说话,只觉她的样子简直酷毙了。
但是偶尔薇薇姐也会与人交谈,可无一例外都是幽默风趣、涵养丰富、心神
澄澈之人,男女都有,不过很少,想想也是,如此优秀的人物在社会上必定也是
凤毛麟角。
按理来说符合上述的人选酒吧里就有一个常驻的,可从没见过薇薇姐除了在
点酒之外交谈过,按照老朱克的原话,「太久了。」他们一个坐在吧台前,一个
站在吧台后,目光偶尔交汇的瞬间彼此露出会心一笑,活像两个结交多年、知根
知底的老朋友。
「薇薇姐……」
「好好学,姐姐等你亲手给我调酒。」
「一定。」
三天后我抽空去了趟酒吧,拿到一份资料,随手翻了翻,主要记录了阮晴从
前住的地方,婧姨的医院,还有我的信息,最具体的就是初中时候在医院大人的
事情了,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妈,我回来了!」一楼空无一人,上了二楼才传来水声和歌声,让我刹那
间就想到了林间的清泉旁,一只画眉在悠扬婉转地鸣叫。
如同天气一样,她也变得越发明媚起来,就像清澈的泉水不时激起水花,她
更加放肆地在我面前展示自我,在家里走路都用飘的。
「儿子,下个月你舅舅结婚,我们得回去一趟。」我在查资料,她在化妆镜
前一边梳着头,一边凝神寻找脸上的瑕疵,可是一直毫无所获。
对于她在家里的随意我已经逐渐免疫,头
也不回道:「好啊。」
「到时候穿什么衣服啊……」她忽然放下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