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沉淀
出别样的韵味。
「哪里老了……」在酒吧中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可没有哪一个能如眼前
的馨姨更能匹得上「空谷幽兰」,我不由看得一呆,为了掩饰窘态,随口说道,
「往后我陪你守岁不就得了,隔着这么近,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谢谢小宇……」
馨姨是不用香水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觉房内的温度持续不断地攀升,
淡淡的幽香也变得浓郁起来,鼻尖下方渗出一层细汗。打开半拉窗户,干燥的冷
风反而带着清新的气味。
「冷……」她小声抗议。
我厚颜一笑:「馨姨你回床上吧,坐着聊会天我就回去。」
她莲步轻移,掀起被子一角,巧手一招裙摆就如同一只白羊缩进了温暖的小
窝。
尽管已经三十多岁,可馨姨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仿若初生打探世间的小心翼翼
,与成熟外表的反差看得我心里有种痒痒的感觉。
不得不说社会是个大染缸,也是个大学堂,我不自觉地用品评女人的目光打
量起馨姨。
乌黑柔顺的秀发在脑后层层盘起,难以想象馨姨是如何自己一个人完成繁杂
反复的样式,依然垂落到肩胛的发梢让我想象若是完全散开,估计能悬到腰间吧?
她的模样像极了电影里的「十三姨」,可性子恰好相反,仅仅是被我仔细地
打量,下巴几乎都快要抵至自己的胸间,眼角乱瞟,纤手将被面捏皱了一团,隔
着几米都能感受到她压抑的呼吸。
把椅子搬到近前坐下,随手拿起床头小柜上她解下的发簪把玩,却见她红唇
微启欲言又止,紧紧盯着我手上的簪子,眼神中似是埋怨似是羞恼。
我轻笑一声却没有放下,反而向她的发间伸去,引得馨姨下意识想要阻止。
「别动……」
她只好放下手,紧闭双眼等我完成动作。
我饶有兴趣地盯了半晌,见馨姨终于睁开眼睛,缓缓开口:「真好看!可惜
我妈从来不留长头发,也用不到,一直都是发卡啊、皮筋啊,简单固定一下。她
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我,事情一大堆
,那时候住的地方还不是搬来之前的那个二
楼,比那更早,只有一间小屋子,厨房卧室都挤在一起。床在最里面,柜子靠在
墙边,灶台放在窗户底下,中间摆张小桌子,用来吃饭写作业。」
「每次过年,她都会做一桌子菜,尽管只比平时多两三个,但已经把桌子摆
得满满的,每到这时候就感到特别满足,五六个盘子,幸福得要命,就算只有两
个人,也从没多求什么。」
「小时候没什么概念,别人都有爸爸,我没有,可也没觉得沮丧,尽管还是
免不了有些羡慕,但每当想到他是个英雄,牺牲于救人救灾的伟大事业中,心里
就好受许多。」
「更不用说还有超叔和婧姨一直对我们特别照顾了,我妈的工作,我的学籍
,住的房子,甚至还有生活上的接济。直到我上了初中第一次搬家,认识了峰子
和周警官,还有馨姨,一切都步入正轨。」
「可随着慢慢长大也认识到,每人有每人的角色,不能错也不能少。可没办
法啊,我少了一个,阮晴也少了一个,尽管她也有在努力尝试扮演另一个严父的
形象,可是有些是没法代替的。」
「她代替不了每天天还没亮跑在我前面的那个影子,代替不了能把我举在头
顶让我肆意欢笑的那双大手,代替不了随时就像一座大山伫立在我身后带来的安
全感。」
「可我真的已经很知足了。十六年来,被欺负了她帮我出头,开导我,逗我
笑,带我寻开心,以后就轮到我保护她,再有什么事我就能冲到她的前面了。」
心事如流水幽幽流淌,这些话从来没对阮晴说过,因为并不想让她知晓,要
是让她察觉我的软弱,还怎么做她的依靠?
最后,我用一声低笑作为这一大段的结束语:「嘿嘿……男人嘛……女人嘛
……」
馨姨垂头静静倾听,直至话音告一段落,才与我对视,不知何时她又红了眼
眶。
我打趣道:「真想不到馨姨竟然还是个多愁善感的爱哭鬼?」
她接过我递到跟前的纸巾,还顺势在我手心打了一下:「哪有……」
我也不以为意:「好了,别多想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应该开心才
是。」
「小宇,不要把自己活得那么累好不好?」
我刚想反驳,可对上她笃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