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性格有点孤僻所以不能完全融入进去,不过他长得那么可爱,学习也勤奋努力,相信很快就会和其他孩子打成一片的。”
挂断电话后李文嘉轻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
至少对靖云来说,现在的生活环境算是衣食无忧、平静安稳吧,甚至,能够算的上是非常优渥的。
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张妈占据了一个小角落,在灯下织毛衣,桌上摆着属于靖云的饭菜,却没怎么动。
见他回来,她连忙起身道:“吃过了么?”
李文嘉点点头:“在外面吃的,靖云回来了?怎么没吃饭呢?”
“那孩子好像有点不太对,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喊他吃饭也不肯。”
“别是身体不舒服,我上去看看。”
“爸。”靖云闷在被子里喊了他一声。
李文嘉掩上门,担忧地朝他走过去,“怎么了?”
摸摸他的额头,一手汗,“被同学欺负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下面、下面又难受了。”他悉悉索索地几乎想要哭泣了。原本并不以为然的病症,在渐渐懂事之后才知道是那样怪异,被子里紧紧绞着双腿,这样能够稍微缓解胀痛,可在别人看来,原来是那样羞耻的,会被人嘲笑的。
“爸爸……”
李文嘉掀开些被子散热,打开了床头的小风扇,他把孩子抱起来。
靖云埋在他胸口,无声地啜泣。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这样的,爸爸。”他抽噎着断断续续。
李文嘉吻了吻他的发心,“还记得爸爸以前给你讲过的那些故事吗?”
“……嗯。”
“天使才会这样。”
“我会好吗?”
“会的,都会好的。”李文嘉揉揉他的头发,“来,爸爸给你擦药,擦完药就不难受了。”
一如既往的步骤,他打来热水,帮他擦干洗净,之后将药膏涂抹在患处。
“里面会很胀。”靖云述说着不适。
“是最近才这样吗?”
“嗯。”
两人细碎的说话声忽然之间被打断——
“你们在干什么!”梁以庭一把推开门。
李文嘉被那突兀的质问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把被子给孩子盖上。
梁以庭一脸不可思议,简直怀疑自己所见,不过即便不确定,他都已经走到床边,一脚将旁边水盆踹翻。
刺耳声音中,李文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揪起了衣领,冰冷僵硬的声音从他齿缝间一字字迸出:“你在做什么?”
李文嘉对上他的眼睛,一时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像被他吓住了。
倒是靖云陡然扬声道:“放开我爸爸!”
梁以庭看向他,眼中温度更冷。
靖云毫无畏惧地瞪着他,重复道:“放开我爸!”
那语调不太像个孩子,并不是懵懵懂懂体会不出那种煞气才不知所谓地顶撞,他瞪得凶相毕露,像一只被惹怒的狼崽子,不知畏惧为何物,是清清楚楚地打算全力抵抗,只剩本能。
“不识相就给我滚。”梁以庭说道。
他松开手,仿佛觉出恶心,说完这句之后,连多面对一秒都无法忍受,直接走了。
李文嘉脚底发软,跌坐下来,他大口地喘息,既震惊愤怒又羞耻担心,头脑嗡嗡响,心中一团乱麻。
他怎么会那么想!
他把他看得那么龌龊变态,不管不问就这样定论了。
无论如何这样的误会都太荒谬了,荒谬得超出了他所能忍受的范围。
“爸爸……”靖云小声地呼唤。
李文嘉平息着不知名的激烈情绪,走过去安慰他。
“爸爸你别走……”
李文嘉坐下来,哑声道:“我不走。”
他几乎有种要犯心脏病的错觉。对于这件事,不管误会他的人是谁,他都想要解释清楚。他要冷静一下,等冷静下来,才能平静地好好说话。
一夜雨声中辗转未眠。
理应不再那么冲动了,梁以庭却又收到了那样的照片,用白色信封装着,在次日清晨,和他订阅的那些报纸一起出现在他的餐桌上。
照片内容并未推陈出新,主角依旧是李文嘉和简洛维。
低气压笼罩着整个山顶,李文嘉精神颓败,早起下楼的时候,看到梁以庭身边那个如他影子一样的人正坐在沙发上等待,见到他之后端整地站起来。
这是阿七第一次用聊天般的口吻和他说话,“你一直想走,现在可以得偿所愿了。”
李文嘉安静了半晌,“对,他是说我们可以滚了。”
阿七又道:“不过梁先生虽是那么说,以后肯定又会后悔。”
“那我要走远一点才好。”
阿七更是鲜少地对他弯起了嘴角,“梁先生很喜欢你,他逞口舌之快说的话没有一句真能做到,他让你滚,却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