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柄凛冽的利剑,无时无刻不在狠狠刺戳着他那颗被无尽懊悔占据满的心脏。有几次长途跋涉寻找无果后,体力不支近乎虚脱的他望着茫茫的群山,心里也会突然冒出那小子说不定已经死了的怪异念头,但转瞬之间又被他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自己脸上,通过这种方式生生地压了下去!这个勇敢坚强的军官一直毫不动摇地坚持着自己的信念:杜澈远那小子一定在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而自己目前压倒一切的重要任务就是尽快找到他,将他牢牢保护在自己怀里,再将他安全护送出这片危机四伏的深山。如果他真的被那个恶魔挟持,自己就算是拼了命不要也得把他解救出来!恶魔?这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字眼猛地冲上赵震涛的脑海,顿时让他的心在一瞬间狠狠揪了起来,两只抓着稻草的大手也在不知不觉间猛地篡成了一双巨大的拳头。从现有的情况分析,少年的确有很大的可能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想到这里年青军官只觉得心如刀绞,难过憋屈得几乎想冲出去杀人!自己当初都是经过惨烈到极点的鏖战才勉强战胜他,那么身单力薄,一阵风都能吹倒的少年现在要是真的落到了他的手中,其悲惨的命运完全让人不敢想象!鬼首!你他妈的有种就出来跟老子决一死战!挟持那么瘦弱的小子算他妈的什么英雄好汉!只要敢动那小子一根毫毛,老子就算人头落地也绝对会把你这畜生大卸八块!赵震涛两只血红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的暴怒让他整个魁梧雄壮的身躯都在气得不住地颤抖。两年前那些满目血腥的往事又过电般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那个时候,身为雄七连连长的赵震涛负责押送一批从外国抢回来的中国古物,第一次来到那座才建成不久,初具规模的苍泓邸。刚把十几口包装严密的黑漆描金大箱放进库房,侍从奴隶就带来了少年的命令,要他立刻到地下洞窟深处的一所特别监狱里去。进入那个暗无天日,守卫森严的秘密监狱,沿着一级级向下的岩石阶梯往下走了好久,年青军官才发现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正抱着胳膊,沉默不语地站在那里。身后是一个盖着厚布的巨大立方体,里面似乎还有一阵阵隐约的呻吟与惨叫传出。看见对方进来,那张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问你个问题,你手下的那些雄七连士兵真的是战无不胜?军事素质,作战意志真的稳居我堂堂几十万奴隶军人之首吗?”出于对少年的愤恨,赵震涛如往常那样并没有回答,只是在不知不觉间昂然挺起了胸膛。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浑身自然而然地升腾起一种固若泰山般的沉稳气度。那是一种超出所有人太多层次的强者气势!象这样的男人就算是赤手空拳重伤垂死,也没有人敢于走进他十步之内!而那个问题也根本不用回答,雄七连发动参与的无数次血雨腥风的残酷战争早就验证了那个不可颠覆的事实,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那支虎狼之师,毫无疑问是整个奴隶部队精锐之中的精锐!象狼群一样悍不畏死地四处征战,取得的胜利数不胜数!如果说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屈居第二的话,还真没有谁敢自称第一!见那个笨熊还是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可恶样子,少年心里无端地涌上一阵难过,但瞬即又努力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嘴角微微上翘,脸上渐渐挂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给你看个东西!”随着哗啦一声巨响,一块宽厚的的幕布被少年猛地掀开拉下,一个巨大无比的精钢牢笼毫无遮掩地展现在连长的面前。幕布刚一脱离牢笼,一股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腐臭味就这么直冲冲地扑进所有人的鼻子。赵震涛皱了皱眉头,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笼中的景象顿时让那个身经百战的年青军官立刻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只见在那个宽大坚实,血迹斑斑的兽笼中,横七竖八地卧躺斜靠着几十个被鲜血盖满的血人,绝大部分全身僵硬已经没有了任何活着的气息。让人恐惧的是他们那种惨烈无比,闻所未闻的死法,一个个的喉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彻底咬断,满是污血的头颅顶在清晰可见的颈椎骨上,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可能从脆弱的脖子上断掉跌落下来!无数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上面全是被啃咬出来的巨大裂口,很多已经支离破碎,完全显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一条条残肢断躯就那么胡乱地甩得遍地都是。无数的鲜血已经在他们的身下汇集成了一大片腥臭无比的暗黑色凝固血泊。有些尸体似乎已经死了很久,被咬得残缺不全的身躯已经开始慢慢腐烂,一根根白骨穿出身体,支楞在乌黑肿胀的腐败肌肉上,散发着叫人难以忍受的剧烈恶臭!“为了得到最凶悍的奴隶,几个月前我开始进行一项实验。”少年没有理会目瞪口呆的年青军官,望着狂喷在石壁上方的那一片片淋漓下滴,如同瀑布一般的恐怖血迹,沉吟了半天才慢慢地开了口:“从几万头新抓获的奴隶里精选出几百头身高力大,最为凶残的年青壮小伙,将他们每二十多人分为一组,一丝不挂地关押在二十间由钢铁制作的兽笼里。不提供充足的食物,每天我只是切下一小块滴着鲜血的生牛肉,像喂狗似的从铁笼外扔进去。同时扔进去的还有一些各式各样的杀人武器。为了吃到这点仅有的食物,为了生存下去,这些壮小伙一个个操起刀斧剑匕,完全变成了一群互相撕咬搏杀的发疯野狗!他们都明白每一架兽笼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