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高考,因为那人说的是让他明年再考,帮他办了休学,实际上是要把他直接带去国外,好几个C9大学找他签约,那人自作主张全部拒了。
梁尘第一次知道,原来人骨头那么硬,菜刀根本砍不断。血泊延伸,满地是血,就像杀鸡,一摊摊看不出形状的肉散布在各处,骨头还剩很多。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打开了煤气罩,然后把油全泼上去。他走了,他自由了。
那人的父母歇斯底里,哭骂诅咒着他。梁尘只是微笑,然后朝他们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他从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一审死刑立即执行,他上诉。
二审还是死刑立即执行,他不再做无用的抵抗。
等待最高人民法院签发死刑执行命令还有三个月,他待在看守所里,等待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就像寒冬下顽强生长的草一样,就算挺过冬天又如何,春天来了,还逃不过被一脚踩死的宿命。
他谢谢监室里照顾他的人,这是给将死之人最后的体面。
但他忘不了王笑,王笑给他将临有限的生命,重新找到了意义。
死刑执行前的一个夜晚,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要了一碗馄饨吃。
他的手和脚在抖,全身沁冷,但他在笑,他的脑中燃起了火焰,可惜别人只看见了烟。
“你有什么遗言吗?”
梁尘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说:“没有。”
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