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在他胃部的手移到了他的背後,轻轻的拍着,顺着气。胃仍然在隐隐作痛,但比起先前死去活来的疼痛已经好了许多,渐渐恢复过来的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此刻正一丝不挂的和同样赤裸的他紧拥在一起,没有一点的遮挡……
以食指试去残留在唇边的汤迹,那张小脸仍然苍白得没半点血色。刚刚他在他怀里昏过去几次,嘴唇都咬破了,幸好现在似乎好了一点,可以喝进去一些汤了,原先冰冷的身子也暖和起来。
他快速的将自己的衣物除尽,剥开浩胜身上裹的毯子,直接将他光溜溜的冰冷身子搂入怀里焐着,轻轻摩擦着他,试图让那冻僵的身体恢复正常的温度。
「别……啊……」
「放开我……不要……」缠满纱布的手无力的推拒着身後温暖的胸膛,他不要他这种折磨完之後廉价的施舍。既然他在他眼中什麽都不是,连人都算不上,为什麽还要这样对他……让他有受宠的感觉却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毁灭他的希望……
夜更深,四更——
「哪里痛?」双手小心翼翼的检察着他的全身,拂过胃部的时候敏感的感到怀中的小身体垂死挣扎着抖了一下,佑赫张开手掌轻轻覆住了那里,试探着按了一下。
他……明天就要出征了,所以……想在出征之前发泄个够吗…… 可是,他这样的身体……
「啊——啊……别……」无所适从的啜泣声立刻传出来,那人儿痛苦的哼哼着,连身子都紧绷了起来。
「胃疼吗?」
「不……痛!!……痛……」不要揉了……好痛……好痛!!软得无力的手徒劳的推着轻揉着自己胃部的大手,却丝毫也阻止不了佑赫的举动,他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多麽残忍,剧烈抽痛的胃,脆弱得经不起一点碰触,这看似体贴安抚的动作,只是更增加他所受的酷刑罢了。
剧痛、寒冷、饥饿、疲惫……终於夺走了浩胜仅剩的一丝意识,他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如愿的陷入黑暗……
为什麽……对他这麽好?之前的羞辱还在心头,他记得那漂亮的薄唇是怎样轻易的吐出残忍伤害的话语,他记得那双白析修长的手是怎样毫不犹豫的将他视之为生命的血玉抛出窗外,他记得那令他迷
但接着,不顾怀中人儿虚弱的抗拒,佑赫手腕一转,轻易的将半匙的补汤灌进那微张的唇中。
先前才明白他是在胃痛,因为没吃东西又受凉的缘故,为了等他……而他,竟然毫不在意的任他在雾浓霜重的草地里挣扎,弄得伤痕累累……早知他当时是在忍受着怎样的疼痛和折磨,他……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佑赫面无表情的拿过药箱,硬是将那挣扎着想逃离的人儿拖进怀里,强行的上药包紮。
………………
他的等待,他的自作多情,只是换来一次又一次的玩弄和羞辱…… 好残忍……给他个痛快吧,别再这样捉弄他……
然而,预期中的狂暴并没有到来,柔软乾净的绒毯取而代之的落在他身上,将他包了个严严实实。然後裹在了厚厚的被子里。
冷……而且,好痛……死死的闭着眼,咬牙承受着一波波的剧痛,浩胜将头紧抵在被冷汗与泪水浸湿透的被单上,豁出去的放弃了一切挣扎…………
不……虚弱的摇摇头,他已经痛得快要死掉,怎麽喝得下……挣脱不开的身躯下意识的往佑赫的怀里缩了缩,贪恋着它的温暖……
纯男性的强烈气息充斥着全身,那似乎带着魔力的手缓缓的揉着他的胃,肌肤相亲的亲昵感觉令他浑身发烫,止不住的轻颤。
怀中的人冷得像冰块,令原本脸色就不太好的佑赫更是皱紧了眉,抓过床边小桌上放的锅子,将里面母亲煲的鸡汤倒到茶杯里,送到那人儿冷得青紫的唇边。
「张嘴。」即使是普通说出的话,自佑赫的口中,也自然而然的带了命令的口吻。
佑赫却一把制住他,箝住他的下颌,将手中的汤硬灌了进去。他还从来没服侍过任何人,而他,这个下贱的娼妓,竟敢不知好歹的不领情……
这样的胃,再不吃东西恐怕真的会坏掉,所以他才会趁着他好一点的时候,强逼着他喝,不管他愿不愿意。
蓝色印花的白磁汤匙从碗中舀起,小心的轻触到浩胜的下唇,低沈磁性的声音诱哄着说着命令的话:「再喝一点……」
不挂,浑身赤裸的瑟缩在大床上发着抖。
刚刚灌下的药在下一秒被尽数吐了出来,沾污了他一身,他看见那人儿更加惨白的小脸,才意识到他有些不对劲。之前似乎也是,他……病了吗?
微弱的烛光,映亮了床上相互依偎的一对人儿,那小小的身体拥裹着棉被紧靠在身後瘦削却坚实的男人怀里,有些淩乱的发丝在烛光下煜煜发光,耀眼却柔和的金色美艳得惑人。
「喔......够了……够……」来不及说出完整的话,才张开的唇立刻又被喂入一口,浩胜只有被迫咽了下去,但突如其来涌进的汤水呛到了喉咙,令他狼狈不堪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