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不敢寄,怕收到母亲的回信,说他过得不好,说他哪里又病了,说他被发现了身份……那样的话,他还能安心待在这里吗?他怕自己忍受不了,等待不了,立刻就抛下这里的一切赶回家……
他是懦弱,文俊熙说的一点也不错,所以他才会恼羞成怒,无法自控的对他大打出手。
他知道,他在他身上放了太多的心思……多得他自己都害怕。他装着不在意他,肆意的折磨羞辱他,却又无法阻止自己事後心疼後悔的情绪。他以为,半年的出征在外,他就会将他忘得一乾二净,直到如他的愿了,离城了,见不到他了,直到如今事已隔两个月,他仍然……无法将脑中他的痕迹抹去一丝半毫。
白天他仍是那个人人敬畏服从的大将军,到了夜晚,他却不自觉的幻想着每一次和他肌肤相亲的感觉,比他所唾弃的嫖客更肮脏的沦落为欲望的奴隶,沈浸在旖旎淫乱的梦境中,在他的身体里解放,熔化……幻想着那交缠住他的雪白柔软的身子、放荡的吟叫,引人发狂的可爱脸蛋,然後忍受着慾望的折磨,夜夜无法成眠,身体疼痛着叫嚣着渴望发泄,直到天亮……
他从来不是这麽纵欲的人,只有对他……他竟然克制不了自己的冲动!
想见他! 想占有他……疯狂的要他……永无止境……
「张佑赫,我看你是欲求不满!!」 文俊熙冷嘲热讽的一句话重重的打击了佑赫,他一拳打在文俊熙的胃上,任他痛苦的靠在自己身上滑落到地面。
「哼,戳到你的痛处你就不爽了?!」咬着牙仍然不知死活的说着激怒他的话,文俊熙痛得蜷成一团,以手死死的压着疼痛的部位,「有种你就再打啊,我看你也就这麽点能耐了!有本事你就……」
「住嘴,文俊熙!别逼我……别逼我!」
「逼你?我哪有这个本事?你现在是自己在逼自己!干嘛不……」
「你不懂,文俊熙!」
「我看不懂的是你!」
「你……」
「将军,北辽军队在城东张北草原的动向不明。」守卫的来报适时的打破了紧绷的局面。
「什麽?」打成一团的两个人同时住了手,佑赫松开文俊熙的衣领,抬手迅速的整理身上的铠甲,系紧肩甲的绸带。文俊熙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的将歪到一边的腰带弄正,撒气一般的拽过扔在地毯上的头盔。
危难当头,还是正事要紧啊。这笔私人恩怨,可以打回来再算!
「将军,现在怎麽办?」
「整军,出发。」
……
「嫁」到张府之前,他曾经想过各种可能逃走的机会,没想到,机会真正来的时候,他反倒不知如何是好。
浩胜傻傻的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年轻女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麽事。
「你说……帮我逃走?」
「对。我是南殷皇帝派来的。」禁花面无表情的道,「趁着西琉还没有发现你的身份,你赶快离开此地,我们会善後的。」
「可是,我……」
「怎麽,你被张佑赫发现了?」禁花的眼刹时眯了起来,闪过一丝不被觉察的杀气,袖中的匕首已经出鞘。
「嗯……不过,只有……只有他一人。」浩胜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慌慌忙忙的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她可怕的眼神。
「那……就好。」禁花听到外面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暗暗收起了杀机,「马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从後门出去就能看见,是一匹白色的雄马。」
「我……现在就走?」
「废话!你还想在这里多待吗?!」禁花不屑的笑笑,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不!不是……」他在留恋什麽?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逃离这里,从此和他再没瓜葛,他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偷偷摸摸,再也不用忍受他的蹂躏……
逃回南殷……皇帝给的赏赐足够他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他的恶梦终於可以结束,他还有什麽可犹豫的?!
只是,他的身体忠诚的记着他留下的痕迹,一点一滴,渗透到他的骨髓深处,留下一辈子都无法痊合的缺陷,那种疼痛,只有他,可以满足…… 每天每天的深夜,身体的疼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麽渴望他的拥抱和占有……哪怕,只是一次也好……
然而,就要这麽走了吗?天涯相隔,此生再也不会相见……
他想像着佑赫出战归来面对人去楼空时的表情,心里竟是一痛,他从来不曾属於过他,为什麽他会有背叛他的感觉……
而他……会在乎吗?在他眼里,他自始至终都只是个欺骗他的娼妓,对吧?
……
「喂,你到底走不走?!」禁花不耐烦的瞥了一眼窗外。该死的男妓,竟敢浪费她的时间!她还以为告诉他这个消息之後,他会对她多麽感激零涕,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脑子有问题?!
没关系,她在心里暗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