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来不及喝了……
「娘……娘还在後院给你煲了汤呢,我现在去把火关了……」
「不用,我晚上回来喝。」一把揽过那低头想匆匆离去的母亲,佑赫体贴的拍了拍她的背,轻叹了口气,「娘,我只是去三个月而已。」
「娘知道……」
「别多心了,我哪次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再说这次还有文俊熙跟着……」
「嗯。」他以为她不知道他受伤的事吗?那次关外的一战,他迟了半个多月才归来,说是处理战後的杂事,她知道,他是不敢回来,怕她知道他受了伤,在关外将伤养得差不多了才敢进家门……
那次全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还蒙在谷里,要不是传来的家书被她无意间看见,她至今可能还不知道真相……那晚,老头子在她以死相逼之下才迫不得已的坦白出事实……事实就是,他早在中途的战斗中就受了伤,一直撑到战争结束,之後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而这些……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既然他一开始就没想告诉她,她也就装着什麽都不知道,好让他安心的去打仗。可是,此刻他在她面前说起这些,她已经再也装不下去了……
「娘?」落在手上的滚烫液体让他慌了神,忙扯下张老夫人衣襟处别的丝帕,笨手笨脚的帮她拭泪,「怎麽哭了?」
「我……」她这回在儿子面前可失态了,但……管不了那麽多了,想告诉他,真的想告诉他,她其实什麽都知道……唇张了张,终於没什麽也没有说,只有哽咽着叮嘱道,「小……小心啊……」
「知道。」
「好了,也该走了,别让太子他们等久了。」
「娘……」
「娘没事啦。」含着泪看着眼前强势傲然的男人,早已没有以前孩童的影子,她安慰的笑了一下,「娘不要紧,只是你那媳妇……你成亲之後就没怎麽在家里待过,现在又要走了,真是对不住人家……」
「……」对不住?佑赫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全是他自找的!
烦!别再提他了!反正,他明天就走,再也不用看到那张脸了……再也不用……
「记着回来了,一定好好陪陪人家啊。」无奈的叹口气,这儿子就是这麽倔,光看有什麽用,还是在外面偷着看,死也不肯让人家知道。真是的……
「走吧,早点回来啊。」
「嗯。」看着那转过去的孤独背影,佑赫忽然有一种想冲上去拥住的欲望。手死死的攥握成拳,才止住要移动的脚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征,为什麽这次显得这麽烦躁……一向不是只有一句「我走了」就可以轻易的打发了吗?
心,莫名其妙的闷……烦……乱得发慌!
可笑,他又不是每一次离家的小孩了,这次只不过三个月而已,之前可有过更长的经历呢……母亲,有父亲陪着呢……不需要他操无谓的心……
而…………那个人……
下意识的瞟向那紧闭的房门,漆红的门框上还贴着大大的「喜」字,彷佛提醒着他已然成亲的身分……
过去的一个月好像做梦一样,他张佑赫,忽然有了妻子……而这个所谓的「妻子」,竟阴错阳差的是他最厌恶的男妓……
他是不是真的在做梦?还这样的真实,真实得他现在还记得盖头落下的一瞬那惊恐失措的神色,记得他柔软的身子在他的折磨下痛苦的翻腾挣扎,记得他滚烫的唇舌要将他熔化的强烈快感……
三个月……驻守热城……世事难料,就算他被人发现真实身分,就算他以欺君之罪打入死牢,就算他被人赶出西琉,就算……也和他无半点关系了……幸好他出征了,受君命在外……这些都不用他操心……再乱都和他无关……真好……真……好!!!
抬起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是怎麽了……出征前还这样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太危险了……
太危险了!即使……他走的这段日子,什麽意外也没发生,他回来後,也定要亲自把他给处理了…………
……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阵阵,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
夜幕降临,平日此时最喧闹吵嚷的怡春院,如今竟然冷清得门可罗雀,大门紧闭,偶尔有只个不知情的常客来敲门,竟都被拒绝了回去。
「靠!大爷我有的是钱,竟敢把我拒在门外?!我来这儿是找乐子的,可不是看他们脸色来的!」一身豪华得有些俗气的大汉终於无法忍受的粗声粗气的开了口,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大爷,您就忍着点儿吧。」身旁的仆人低声下气的劝说着。这怡春院的後台可硬得很,惹不起啊。
「他妈的到底在干什麽?!席君那婆娘这会儿不做生意算什麽妓院!」
「大爷,那看门的不是说了今晚有重要的客人吗?已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