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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文雨指间晃动的绿色,文俊熙一个使劲爬了起来,一把夺过揣在怀里:「别理它,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东西。来来来,喝酒喝酒!」
不重要你文俊熙会这麽紧张?!文雨目瞪口呆的注视着文俊熙向酒桌走去的身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麽事。
「喝酒去吧~~」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元放弃的笑笑,他已经懒得问了,显然这两天发生了什麽惊天动地的大事,才会令那两个人变成现在这样的状态。
好奇心他也是有的,而且一点也不比别人小。不过他至少还知道什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两个人纯粹是两个极端,一个深沈冷漠得让人猜不透一点心思,另一个却是懒散放荡得没心没肺却将真心藏得比谁都深……
这是最完美的伪装,他亲眼见过佑赫眼也不眨的瞬间砍下叛党首领的首级,之後几秒之内将那满屋三十多个亲信属臣全部灭口,衣衫仍然像要参加晚宴一样乾净平整……他也听过俊熙怎样谈笑风生的一剑刺穿刚刚还在互相饮酒做乐的大使的胸膛,毫不在乎的饮下溅着点点血星的竹叶青……
要说狠,恐怕西琉上下再也找不出第三人……
可是他们原来的心境现在全乱了,佑赫已经没有以前的冷静,东万不过说了那麽一句玩笑,竟然能让他即刻就有那麽大的反应…… 文俊熙也是,文雨无意间的好奇举动,看他紧张错颚得像出了什麽大事一样!连平日的伪装也破了吗?将真实的自己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
到底知不知道有多麽危险啊!!如果在这里的不是他和贺森他们,而是敌对的人,那麽这个不到一秒的大意失神可能让他们连命都陪进去了!!
唉……这次出征,不要出什麽事才好啊…………
…………
夜深人静……
幽寂昏暗的街道隐隐约约传来拉长的有气无力的吆喝声:天乾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下弦月……正是夜晚最安静孤寂的时候。佑赫轻手轻脚的绕过前房,在厨房间停了下来,整个府中一片黑暗的背景下,厨房微弱昏黄的光亮显得格外的突兀。
然而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沙锅,孤零零的架在炭盆里,被微火缓缓的焐着。
是……娘留给他的?他这才记起白天走的时候,似乎和母亲说过晚上回来再喝……而那根本就是为了安慰她,连他自己说完之後都忘了,没想她仍还记在心里……
不过说实话他还真的有点饿了,今晚在怡春院他一直在喝酒,根本没怎麽吃饭,再加上东万那个该死的「玩笑」,弄得他一点食欲也没了!不过虽然一晚上酒杯就没离过唇,他现在还是清醒得很,不像文俊熙醉得一塌糊涂,最後路也走不了的乾脆就住在了席君那里~~真是没节制!
用毛巾垫着将沙锅从火上提了下来,拎着它到了自己屋门口。
……
伸出推门的手停在了门板上,近在咫尺的卧房,此刻却显得那麽遥远不可及,连那平日轻盈得一推就开的木门也似有千斤之重,死死阻住他的脚步……
到底……要不要进去?那个人在里面……这麽走的话,三个月都要见不到那张脸了……
放弃的叹了口气,佑赫轻轻开门进了去。
屋里一片昏暗,清冷的月光撒在窗前,形成朦胧柔和的光影。
视线移到床上,他先听到了隐隐约约似乎极力压抑的呻吟声,床上一团隆起的棉被蠕动着愈缩愈紧。
做恶梦了吗?放下了锅子,佑赫走过来坐在床边,将那包得密密实实的被子掀开,露出那颗金色的小脑袋。
「浩胜?」看着那张满布痛苦的小脸,他忍不住轻拍他的脸蛋叫醒他。
「嗯……喔......佑赫?!」紧闭的眼终於睁开,浩胜适应了一会儿才在黑暗的情况下看清眼前的男人,「我……你……回来了?!」
醒了,佑赫才要站起来躲开这个让他厌恶烦躁的根源,但那人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成功的止住了他的身形。
「我……等你好久了……」一直撑着等他回来,明天……就是他出征的日子了,他有东西一定要亲手交给他……晚膳之後他就一直等在房里,可是,只看到天色越来越暗,花廊处期待的身影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本来就没怎麽吃饱的胃,因为长时间空着又开始疼起来。一开始只是隐隐有些抽痛,他随便喝了点水也没在意,没想到到後来越来越痛,直到他连站也站不住,躺在床上,蜷成一团,以手压着疼痛的部位,仍然不能让情况有一点好转。他就这样在半昏半醒的痛苦间沈浮了不知多久,幸运的是……终於看见他了……再痛也值了……
「佑赫,我……有件东西要给你。」紧咬着牙关挣扎着起身,浩胜半俯下身从枕下摸出一块冰凉的东西,交到佑赫的手上。
「血玉?」还是残缺不全的半块。点燃了烛灯,佑赫看到了手心里红得像血一般的半圆形玉石,猛然想起了文俊熙那块千金难卖的岫玉雕刻的小观音,此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