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衣领,佑赫已经预想得到答案。
跑了?尽管七魂已经吓得跑了六个,剩下的一个也在出壳的过程中,衣安还是在半昏迷中听清楚了两个字,慌忙大叫了出来,「没……没有……没有!!」少爷怎麽会以为夫人跑了呢?
「没有?」虽然还来不及反应这句话,但手已经离开了衣安的领子。如此简单的两个字竟然刹时就唤回了佑赫几近失控疯狂的理智,「你是说……他没走?」
「是……是……咳咳咳!」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的衣安,痛苦的抚着喉咙,拼命的咳嗽着。
「那他现在在哪里?」佑赫深吸了一口气,终於找回自己声音,又恢复了往常那个严厉冷漠的将军。
「刚刚老夫人来了,让夫人陪着她去後花园了。」说实话她还真不放心夫人那孱弱的身体,苍白得像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可是夫人既然说没事,她哪敢反驳,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去前院搬酒坛,没想到这麽凑巧与不幸的碰到了已经数日未归的将军。
「她们在後花园干什麽?」心莫名的安稳下来,他皱起眉无意识的望向花园的方向,虽然有屋子挡着什麽也看不到。
「老夫人说桂花又开了,要做将军最喜欢的桂花酒。」
南方特有的八月桂花,到了北方通常是盆栽,要九月份才会开花。而他家里由於有专从南方带来的园丁,将那娇贵的花移种到地上,植满了後花园。每逢九、十月份花开季节,整个将军府都浸透在一片沁人心脾的桂花特有的清香中,久久都不散去。
有着「九里飘香」美称的桂花,酿出的酒自然也是九里飘香,令人垂涎三尺。也令从不沾酒的佑赫意外的破例,因此,每年的九、十月酿桂花酒几乎已是张府的规矩,而且每次都是由张老夫人亲自摘花、浸泡、封坛。
「老夫人说夫人生病在屋里闷了那麽久,该出来走走换换空气。」
「……」走走?他现在的情况大概连下床都难吧?难道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其实那晚并没伤他多重?他娘没发现吗?
「你先下去吧。」
终於得到了恩准,依安如获大赦一般匆忙退下。
整了整因骑马飞奔而弄皱的衣服,佑赫绕过後屋进了後花园。
……
庸荣高贵的女人缓慢的在花间小心的移动着,怕弄折了那些娇贵的枝叶,找寻着最完整娇嫩的花芽,轻轻的掐下来放到身边的篮子里。
「小心呵,别让那些枝儿剐着。」慈祥的冲身後的人儿笑笑,张夫人迈脚跨到另一株桂花前面。
他听到她的话,可眼前越来越模糊,似乎……快撑不住了……
全身像散了一般剧痛着,每走一步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下半身沈甸甸的,他几乎可以感觉到血流出来的粘腻感觉,热呼呼的……而他的手心,却是一片冰凉。
没想到张老夫人会突然出现,那时他才明白他们都以为他只是病了一下下。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他只有硬撑着答应了这个简单的请求,给自己带来了无边的痛苦。
浩胜紧紧的咬住下唇,闭了闭眼,搂紧了怀里盛得半满的竹篮,不可以让老夫人发现……不然他所有的努力全都前功尽弃。事到如今,只有咬着牙撑下去了……
至今也不明白,自己干嘛要替他掩饰着这一切,纵然被识破,也比再忍受那非人的折磨强。抬起头看着前面浑身沐浴着幸福的老妇人,正在为自己最爱的儿子和丈夫忙碌着,他知道,一切都有了答案,就是这个,让他对答应的事没半点儿的後悔,他不想看到那慈祥幸福的面容染上忧愁,从来没有人对他这麽好过,她就像他的母亲……他不想干任何伤她心的事,不想破坏她的幸福,因为他知道,幸福来的……有多麽不容易……
「累了吧?」摘到一半的张夫人回过头,顾不得捧了满手的花,抬手就去拭他的脸,「怎麽流了这麽多汗?唉,都是我不好,来,先休息一下。」
已经麻木的身子被动的被扶到石椅旁,浩胜眼前一黑,忙伸手撑住石桌。冰凉光滑的石面刺激着皮肤,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快坐下歇会儿!」细心的拿过他手里的篮子,张老夫人好心的建议道。
「我……」以他现在的情况,坐下恐怕真会要了他的命,可是,看着老夫人一脸的担心转为奇怪,他只有僵硬的笑了一下,咬着牙小心翼翼的降下身子……
「啊——」尽管已做好了承受疼痛的心里准备,但挨到石凳的一刹那,锥心的疼痛还是令浩胜忍不住的低叫了出来。
「怎麽了?」察觉到异常的张老夫人忙也站起身,焦急的询问。
「没……不碍事……」他想笑笑以表示自己没事,但努力的结果却只是无意义的牵了牵唇角,剧烈的疼痛散布全身,抽光了他仅剩的一点儿力气,下体痛得痉挛,好像……有些失禁了……是啊,冥也嘱咐过十天之内不能下床活动的,这,全怪他自己……午後的太阳好热,晒得他有些头晕眼花……意识猛的中断,他听见老夫人的惊呼,也感到失重的身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