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纽特的共感渐渐锁定了他的哨兵,这是雅各布的家吗?一个微笑渐渐浮现在他的脸上,却被疼痛掠走了。雅各布似乎过于放纵自己对于啤酒的热爱了,尤其是在奎妮走了以后,纽特漫不经心地想。他突然惊叫出声。
他一直以为是拉扎尔在向他呼救,所以他才会感觉到痛楚,但他突然明白过来,真正有危险的,不是拉扎尔。是桑德斯和其它的精神体。拉扎尔在克制自己伤害它们的愿望,但这种情况无法持续多久了。以他对忒修斯的了解,他该清楚的。
脚步停了下来,一个颠簸让皮箱里的世界几乎调转。纽特抱住皮克特,背部倒在地面上抵挡住了这次冲击。“码头,”他想道,而且这是合理的,因为如果纽特处于桑德斯的位置,他的第一个反应也是跑,然而,那意味着如果桑德斯无法控制住拉扎尔,它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对于它自己,对于人群,尤其是对于忒修斯。
纽特想起那些明信片,那些忒修斯寄回到家里来的信,所有那些褒奖。他从未想过这个:忒修斯·斯卡曼德——高阶哨兵,备受宠爱的共感者,却也在玩这个捉迷藏的游戏。“那么,亲爱的哥哥,”纽特想道:“你究竟是在找,还是在藏?”
他们已经在码头了。奎妮紧挨在雅各布身边,脸颊上还带着兴奋留下的红晕。邓布利多几乎是隐形的,忒修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没有一个哨兵,一个在码头的守卫看他一眼。当他穿过人群朝他们走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好像把这个地方看透了似的。奎妮吃惊地望着他,好像刚发现了一个匹敌于格林德沃的明星。
“从哪开始,船长?”邓布利多幽默地说,对奎妮笑笑。雅各布朝他伸出手。
“我想我们还没认识过,先生,我是——”
“科瓦尔斯基先生,找天我想尝尝你最拿手的面包圈,”邓布利多说,“你祖母的配方,我想?是的,他是,不,奎妮,他干那个只是为了激怒我:我们稍后再谈。”
她眼睛发亮,雅各布再次冒出一声“哈!”然后拍了拍邓布利多的肩膀。忒修斯必须去做那个搞砸气氛的人,他已经习惯了。“听着,在我们开始以前,”他迟疑地说,“有一件事,就是……不管是谁绑架了纽特和我的精神体……他都,我的意思是……我的精神体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我想我最好还是先告诉你们这个。”
“什么?”雅各布叫道,奎妮捅了他一下,“呃,别在意,反正我也看不见。只是出于好奇,傲罗先生,纽特是否知道这个?”邓布利多一定干了什么,因为雅各布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他忘了自己听到了什么。看来身为向导还是有好处的。
“只是给你们提个醒。”忒修斯含糊带过,没有继续深入这件事。
这就是全部,至少是他们在人群里发现十几个长得和桑德斯一模一样的男人之前的全部,这一定是梅林和他们开的一个恶意的玩笑,要不就是格林德沃插手了此事。每一个桑德斯都在一条不同的队伍里,挤在人群里,手里拿着皮箱,对于一个哨兵来说,这完全是灾难。从邓布利多的脸色看来,这件事对他来说也不轻松。
“奎妮,亲爱的,你能读他们的脑子吗?”雅各布嘟囔,奎妮为难地摇了摇头。
“人太多了,”她轻声回答,“我不能去翻每一个人的脑子,雅各布。那不可能。”
忒修斯几乎要放弃希望——或者说差一点已经失去全部信心——的时候,忽然间,他那哨兵的听觉,注意到了某个皮箱上其中一个搭扣打开,然后关上的声音。
他禁不住笑了。“有些事情永远也不会改变。”他这么说。他知道纽特在哪了。
第24章 24
忒修斯用目光锁定那个哨兵。荒唐的是,他的外表甚至没有纽特描述的一半那么能干。他看上去就是个普通人,任何人都无法在第一眼看到他时把他与任何骇人听闻的罪行联系起来。忒修斯注意到他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沉稳,内敛,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怠慢,这些都是从塔里退伍的哨兵身上常见的特质。但当忒修斯再一次越过两名游客的肩膀——这对夫妻正在排队等候上船——看到他时,他外套翻领上属于退伍哨兵协会的勋章已经悄然消失。懒洋洋地迈出脚步随队伍前进,他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但他始终置身于拥挤的人群中,并且用码头的嘈杂和他人的气味掩饰住自己。只有哨兵知道该如何躲开哨兵。
但忒修斯看的不是他,确切地来说,他不是在用眼睛去看。他在看的是那个皮箱,桑德斯也许做了周详的计划,但他似乎无法从另一个层面来思考问题——像纽特这样的向导的层面。忒修斯一眼便瞥见了一抹绿色,他不会再犯在认识托纳托雷先生时同样的错误了:那就是让他的眼睛欺骗他的心。皮克特细长的绿色脑袋在金属配件下面闪过,紧接着,它躲到了箱子后面。忒修斯的目光顺着皮克特消失的方向落向那个哨兵的脚,随即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停住脚步,那个哨兵也站住了。他缓缓抬起头,视线对上那个哨兵的一刹那,周围的一切声响汹涌地朝他涌来。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