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修斯只是笑笑。“纽特没告诉你吗?”他转身环顾着屋内。
“什么?”
“担心只会让你受两次苦。”
蒂娜无奈一笑,忒修斯却皱起眉头。他匆忙擦过蒂娜身边,跑上楼梯,在拐角处的平台上,他发现了折断的魔杖碎片。蒂娜眯起眼睛辨认那盏吊灯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它现在已经成了一堆破烂。“那是……那是魔杖的下半部分吗?”她眨了眨眼,犹豫不定。忒修斯已经不在楼梯上了,蒂娜听到他的脚步跑下门前台阶。哨兵的声音还留在屋子里,尽管它现在变得严肃而低沉。“留在这里,蒂娜!以防桑德斯有可能回来!”
“你认为他下一步想干什么!”蒂娜喊道。
“逃出城。”最后一点留在屋子里的回音说。
移形换影造成的漩涡消失,碎片纷纷落到地面上,还没等蒂娜辨认清晰,倒挂在吊灯底座上的半截魔杖也跳下来,钻进忒修斯用魔法开拓出来的涡流里。蒂娜走上前,但魔杖的根部已经被忒修斯取走了。那个属于忒修斯的回声也从窗户逃逸出去,像一阵微风一样消失了。
雅各布·科瓦尔斯基和一个普通的麻瓜一样,正准备舒舒服服地坐下来打开报纸,突然听到自己的厨房窗户上发出某种声音,就像被一颗石子敲了一下。雅各布放下报纸,仔细听,什么也没有。他耸耸肩,再次竖起报纸,把头埋进去。然而,第二下响声——更清晰,更不耐烦——再次响了起来。雅各布缓缓放下报纸,保持住那副听到声音时的表情走向厨房。不管是哪只闯祸的野猫,他希望对方能够看到他表情复杂的脸并且知难而退,它该马上明白他,雅各布·科瓦尔斯基,不是生来就要负责给回不了家的野猫开门的。“爱丽丝,是你吗?”那是房东的猫。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雅各布把窗打开,将脑袋伸出去好奇地张望:什么也没有。当他把头缩回来并且关上窗以后,忒修斯·斯卡曼德站在他家的厨房里,他的意思是说,就在他后面。“哇啊啊——咳!傲罗——我是说纽特的——哨不,我是说斯卡曼德,先生,”雅各布把手虚握成拳,咳嗽几下,苦笑,“这是你第二次吓到我们了,不是说我和奎妮上一次对此有什么意见……不过,我以为我们有楼梯。”
“他们在追捕我。”忒修斯说,雅各布不解地看着他:他把这说得如此简单。
“呃,”雅各布看看他身后,什么人也没有啊?“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知道奎妮离开你已经好几个月了,而且你们有,”忒修斯顿了顿,谁能想到他现在会站在这里说这些?“分歧。但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忙,科瓦尔斯基先生。”
“需要?你?我们?”雅各布摸了摸后脑勺,“哇噢,我不得不说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了。”忒修斯笑了,然后告诉他这句话让他想到了纽特。
“物以类聚嘛,先生,”雅各布愉快地说,“但很抱歉,我帮不了你的忙。我和奎妮,唔,我们不说话了。呃,主要是她不和我说话。所以我想我帮不了这个忙。”
“是关于我弟弟的,科瓦尔斯基先生,”忒修斯认真地说,“他可能有危险。我需要一切我能动用得上的人手,而且不瞒你说,在这方面塔帮不上忙。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时间对我们来说比较紧,如果这关系到纽特,你愿意帮忙吗?”
雅各布完全没听明白,却立刻改变了态度。“当然,你怎么不早说?纽特是我的朋友,他没事吧?喔,对了,”他摸了摸自己的睡帽,“抱歉,我现在就去找奎妮。”
“她和格林德沃的喽啰们在一起,”忒修斯不在意地说,“但我想身为一个向导和读心者,她总有办法让你进去。你毕竟是她最想见的人。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我们在码头见。非常感谢,科瓦尔斯基先生,现在我已经不是高阶哨兵了,我只能用自己的名誉向你担保,如果事情变得比想象中糟,我会亲自确保你的安全。”
他伸出手来,雅各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不乏困惑地伸出手,诙谐地握住他。“噢,嘿,”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但忒修斯已经离开了,“我该对奎妮怎么说?”
但那个哨兵从腾起的气流中消失了,除了厨房里依然咯咯作响的水龙头以外,所有的痕迹都消除了。雅各布盯着那个漩涡越变越小,然后拧成了一股,他伸出手指碰了它一下,一样东西掉了出来。“哈!”雅各布双眼一亮,禁不住说。它跳到他的手掌上,雅各布捂住手掌。“奎妮让我给你的,科瓦尔斯基先生!”那股气流将忒修斯留在厨房里的嗓音变得比晚风拂过树梢大不了多少,在雅各布合拢掌心的那一刻,他依然不敢相信。那是一枚戒指,奎妮·戈德斯坦向他求婚了。
多亏魔法,上一刻忒修斯还在雅各布家的厨房里,啤酒的气味能够告诉他那个麻瓜究竟因为奎妮的离开有多不开心,下一秒他便已经来到了邓布利多的向导室里。邓布利多站在大厅的尽头,等候他的出现。忒修斯走向他,许多向导在这里训练过,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忒修斯感觉到某种独特的内疚正在袭来——他弟弟从未通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