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钱啊?”
“没什么。”
“我也哭了。”臧西西的确很坦诚,坦诚的令人有时候猝不及防。就像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警告他和任何人做爱一定要戴套一样。
“朋友?”
“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喝醉,你就要自己买单!”
他似乎故意卖关子,顿了顿才又道:“贤妻良母。”
“放心!”两人收拾了饭局,臧西西在前,陆歧路在后,他看着那个人的腰和臀部,竟莫名感到一阵兴奋!唇角也不自觉的向上!陆歧路想了想,他打算今夜想办法灌醉臧西西,趁着酒醉,两个男人很容易擦枪走火的!先到手再说!
“那是他的衣服?”陆歧路忽然觉得浑身不舒服,神情嫌弃。不过看身形那家伙比他要瘦,应该不是才对。臧西西没回答,忽然又笑了,顺便将一口饭塞入了他的口中,陆歧路咀嚼了两下,盯着对方也笑了,不由问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
“几万块的垃圾?”陆歧路越发的不敢相信,摇头盯着他的房间打量了一遍,道:“鄙人真是好奇臧老板的收入!”
“什么?”
“没有。”
“嗯。”
“为什么?”两人都保持着笑容,但听陆歧路解释道:“会给人做早饭、热牛奶、洗衣服,连吵架的时候都那么温柔啊……”
“因为我用它擦了盥洗室的镜子!”
“勉强生活而已。”臧西西很坦诚,不过他的难过也同时坦然的写在脸上,方才的气氛还好,一瞬间就变了,臧西西又道了一句:“对他来说全是垃圾!连我也是。”
听了这话陆歧路才放心的喝了半瓶,丢下空瓶的时候,他晃了晃瓶身先冲臧西西道:“还说不是贤妻良母?递给别人水还扭开瓶盖的你是第一个!”
陆歧路却不说话,臧西西也不说话了。两人埋头吃完了饭,臧西西却与陆歧路同时又道:“因为一个很重要的人。”
“扔?”陆歧路握筷子的手都吓得抖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件衣服是意大利杰安的K50套系里的衬衣,量身定制,少算也要……一两万吧?”说这个数的时候陆歧路有些怪,其实还是带了些惊讶的。即使是他最贵的衬衣也不过几千块,像这种上万的服装至少他不会弃如敝履。而臧西西却摇头一笑,淡然不已道:“垃圾而已。”
“啊?”
“律师也并非都是光鲜亮丽的。”说到这儿,陆歧路忽然又顿了顿。鼻头倏地一酸,眼睛竟有些红。臧西西感觉不对,侧头看他,低声关心的问道:“你哭过?”
“你看到的都是表象。”臧西西吃了一口白饭,陆歧路猜,那一定很无味。于是往他的米饭里夹了一筷子菜,为了活跃忽然沉淀的气氛他又问:“我的衬衣呢?”
臧西西想了片刻,安慰陆歧路般道:“我也和你讲一件我的事。呼呼!”他深呼一口气,忽然宛然一笑道:“我爱的人也离开了,所以!让他们见鬼去吧!我请你喝两杯?昨夜新研发了一种酒还没起名字,你尝尝,帮我想一个!”他说的兴致勃勃,陆歧路点点头勾唇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为什么?”
陆歧路一口气说了好多好多,说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舒服多了,臧西西看着他,带着唇钉的红唇微微张启,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可又不想太冷场,那样似乎对别人不太尊重,于是问道:“男朋友吗?”
“嗯。”陆歧路顿了顿,有些悲凉道:“一条命般的兄弟!”
“我一直这样的。”臧西西心不在焉的吃饭,一边道:“快些吃!吃完帮我开店!”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种低级动物!
“不是。”
“比不上你,大律师这么光鲜。”
“扔了。”臧西西道。
两人一愣,扭头看着对方,陆歧路紧跟说道:“我找不到他了。一切就像十年前一样又断了线,总是这样,除非他想找我,要么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哪儿。我觉得很难受,几十年的感情,有时候觉得混的连陌生人也不如。那是一个我永远抓不住的人。我想找人打听他的下落,但我又不甘心总是这样!总是我在找他。我原本是想坐飞机直接回去的,可是又害怕他还在这座城里没离开!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我知道他不会死,可他活着的每一天,都令人操碎了心,我害怕我看不见他的时候他会走入歧路!就像我的名字……”
谁知臧西西却非常豪爽道:“不用,扔掉吧。”
兄弟!他与裴攻止永远只能是这个定位。
去过一趟托运了,这样做别的事方便一些。那件衬衫就在行李箱里,他根本没打算还他。
陆歧路一顿,紧跟着便笑出了声,险些呛到。臧西西顺手拍拍他的脊背,递给他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不过看到床尾桌上还有半瓶,陆歧路接过打开瓶盖的水时有些犹豫,臧西西却看出他的想法,下重手在他背上一拍,不屑道:“我的啦!”
“这真是你的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