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广回握住徐启章的手。
徐启章总是带给他那麽多的信心与勇气,从那天晚上的蛋花汤开始,他总是对他默默付出。
突然觉得用「鹿特丹」就换到了一个徐启章,实在是很值得的一件事情。
叶广突然笑了,让徐启章有点困惑。
「你觉得我们谁会当选?」叶广问。
徐启章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沉思了一会。
不等他回答,叶广说了:
「我希望是你,徐启章,我希望是你当选,我是认真的。」
夜晚慢慢爬下,在路灯全亮起的那一刹那,叶广眼神坚定,没有一丝虚伪。
徐启章心跳很快,像是在等待流星雨的那一段空档,而叶广接下来的话语就是突然降临的那满天流星。
「因为我迫切地想告诉你『好不好』。」
虽然那可能是早就决定好的答案,但就像个仪式一样,非得完成不可。
觉得有点害羞,叶广转过头去,却在下一秒被用力紧抱在对方怀里。
那是一种终於得到某种事物,而不会轻易放手的力道。
叶广被抱得喘不过气,但还是将手爬上他的背,回拥着他。
现在他还说不出口的事情,至少他可以藉由动作告诉他。
夜色昏暗,河堤无人,於是这里也留下了属於少年们的秘密,悄悄埋在两个人心底。
18
徐启章的家跟叶广家反方向,在一条说暗不暗、说亮也看不是很清楚的巷子里,前有小七後有饮料店,楼下还有一间杂货店,算是个很方便的地方。
从小到大,这还是叶广第一次去同学家。
虽然这个同学也已经不是普通同学了啦。
跟着徐启章走到三楼,看着他打开红色铁门然後踏了进去,自己脱了鞋後也跟上。
「请穿。」脚边递来一双绿色胶拖,叶广穿了上去,左右张望了下。
徐启章的家,其实就是普通人的家,客厅、房间、厨房,没有大理石的地板,没有整齐的桃木收纳柜,没有挑高二米八的客厅,没有玛丽亚。
「我去煮晚餐。」把书包放在客厅的绿色藤椅上,徐启章手肘挂着刚刚买的菜,边走向厨房,边解着制服的扣子。
明明知道他是因为要换衣服才做的举动,却让叶广吞了吞口水。
徐妈妈去顾面摊了,家里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个……莫名的紧张。右手覆上自己强力的左心房,强迫自己冷静点。明明就是因为不想去补习,然後很普通的到同学家玩,为什麽不能以很普通的心情面对呢?
叶广你振作点。揉捏自己的虎口不断深深吸气,再吐气,听见了後面厨房开瓦斯以及抽油烟机的声音,他定了定,站起身来开始研究客厅墙上挂满的奖状。
校长奖、县长奖、模范生奖、成绩优秀奖、最佳乐团奖……这家伙,奖状没比他少啊,甚至还比他丰富……叶广摸着最佳乐团奖上少年的笑脸,自己也跟着笑了。
不过奖状干嘛挂客厅不挂自己房间,真爱现。叶广决定到厨房去糗糗他。
经过挂着浴巾的小走廊,隐约还可以闻到浴巾传来沐浴後的香气,叶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开放式的厨房内,徐启章穿着围裙,背对着他正在切菜。
迅速将高丽菜切成适中的大小,把一旁打碎的蒜头先下锅爆香,整个厨房瞬间弥漫着一股香气和油烟,抽油烟机好像年代久远已经快要不行,徐启章低头看了看它内部的转轮,拍了机体两下,最後决定不去理它。把一旁的高丽菜加进锅里,俐落地炒起菜来,时不时转头看一下小汤锅里的水滚沸了没。
记得玛丽亚跟他说过,煮菜就是一场战斗,要快、狠、准,并且同时进行许多事情,这样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让吃的人获得最大的满足。
所以每当他看见玛丽亚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他总是会有一些感动,一些暖暖的感动,因为她是为了他而战斗。
但为什麽今天看见徐启章战斗的样子,除了感动,还涌上了更多的兴奋啊?
看着他穿着的红色格纹围裙,叶广再度深呼吸,却吸入满满的油烟,呛得咳了几声。
「叶广,到前面去,这里油烟很重。」徐启章把高丽菜装盘,听见他的咳嗽,微微皱了眉头。
「你还不是在吸。」哪有放着你一个人吸的道理。叶广走近徐启章接过他手上的盘子,端到一旁的餐桌上,俨然就是一副小助手的模样。
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麽,徐启章随叶广去了。
有些事情,徐启章总是放任着他,不会多说什麽,徐启章关心他,却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加诸在他身上。叶广在心里化开了某种情绪。
「会打蛋吗?」
既然是小助手,可就不只是端端菜这麽简单了。徐启章手上拿着两颗蛋问叶广。
呃,打蛋?
叶广接过那两颗蛋,虽然没打过但也不想承认自己不会。他一手扶着铁碗,一手握着蛋,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