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农历生日是九月十五号,还有一个多月才到;O型天秤座,兴趣是唱歌还有煮饭……」
煮饭可以当兴趣?叶广纳闷地想。
「煮饭给喜欢的人吃。」原来是话还没讲完,坏心地连接上一句的尾音,徐启章轻笑着拉住他想要挣脱的手继续说道。
「梦想是成为音乐人,还有一个是……」
尾音又长长地拖了起来,这种讲话方式总是让人怒极攻心。
「徐启章你一定要每次都……」把被子用力掀开,叶广开阖到一半的嘴被轻柔地堵住。早晨刷过牙清新的香气,让他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全都憋在胸腔里闷得脸红。
他都还没刷牙洗脸亲什麽亲啦!
外面巷子有车呼啸而过,徐启章离开了叶广的唇,在他的唇边轻声说了。
「还有一个是……跟叶广在一起。」
嘴角还存有他留下的气息,叶广呼吸一窒。
梦想不就是,近在眼前却又遥遥无期才算是梦想吗?
徐启章把跟他在一起,当成是「梦想」?
这个人,到底要揪他多少次心才甘愿呢?
「你第二个梦想,也太容易实现吧。」
抓紧与他交扣的手心,叶广坐起来与他面对面。
他的意思是,他会帮他完成第二个梦想。
叶广看着徐启章,预料之中他开心地露出了笑容,却又跟平常有点不一样,真心的喜悦中,似乎又参杂着其他的情绪。
为什麽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你在想什麽?
「启章啊,妈妈要出去了喔,晚上面摊不用来没关系。」
房门外突然传来了徐妈妈的声音,让他们的手分了开。
只要有第三者在场,连牵手都变得困难。
「嗯好。」徐启章往门外应了声,站起身来走到衣柜前,换起了衣服。
随着徐妈妈将铁门阖上的声音,房间有一度沉默,只剩下衣料摩擦的声音。
有些话,默默的,始终是没有说开来。
阿贱帮徐启章办的庆生会,该怎麽说呢,应该是如果徐启章没来之後就会被大夥分屍丢大海的那种。
他们才刚跨进阿贱家,拉炮声不绝於耳。小小的单身公寓里,挤了十几二十个人,跟学生聚会的气息不一样,这里充满着那天晚上PUB的气味。
「寿星跟他的男人来了!」依旧雷鬼造型的阿贱大笑着,手上拿着一罐啤酒,脸红红的好像有点微醺。
明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叶广还是像被大象撞到一样,碰的好大一声炸开。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尴尬。
两人被众人簇拥推到了客厅中央的矮桌,上面摆满吃过的食物和一个吉他形状的大蛋糕。徐启章在蛋糕前被压坐了下来,那些看起来比他们成熟的男男女女又开始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分明就是找名目开趴嘛。徐启章叹了口气,原本打算来打个招呼就要走的,现在这种情况一定走不了了。转头看了坐在对角的叶广,虽然他脸上挂着笑,但看得出来,是应酬式的「裴笑」。
「寿星等一下要献歌喔!」
「先许愿吹蜡烛!」
一个穿着蛋糕裙、有着褐色大波浪卷发的日系女生坐在徐启章旁边催促着。
其实这里的每个人啊,从进来到现在,叶广都自动帮他们上了马赛克。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马赛克人围着徐启章帮他庆生罢了。
但是那个那个那个女生放在徐启章肩膀上的纤纤玉手,怎麽会如此可恨的清晰啊?
而且徐启章怎麽怎麽怎麽为什麽不推开她啊?
算了算了,是庆生会嘛,大家热络点,应该的……
但是自己还坐在这里耶!
虽然有点角落……
完全没有意识到把自己当作是「正室」的叶广,内心挣扎拉锯反覆辩论,表面带着微笑(咬牙切齿的),放在矮桌下的手却死死握紧。
「欸,你知道自从你没来唱了之後,林桑那边少了多少客人吗?」漂染成亚麻色的短发,一身黑衣黑裤的男人捶了徐启章一拳,作势要掐住他的脖子。
「对啊,之前还看不出来你是高中生耶,都被你骗了。」抽着薄荷菸,女人擦着黑色蔻丹的手揉了揉徐启章的头发,让叶广心脏为之一紧。
「对了小章啊,你之前唱得那首英文歌是哪个团的?我在网路上都找不到……」
一推人围着徐启章讲话,让他忙着回答,就算想坐到叶广旁边也会马上被拉走,不知不觉中就把叶广一个人晾在一旁了。
他们讲的话题,叶广完全插不上话,而徐启章讲的每个字他都晓得,只是组在一起变成句子他就听不懂了。
跟那时候PUB的感觉不一样,那时候的空间里,大家虽然不认识但都有同样的信仰,目的是嘶吼、挥汗、跟着音乐摆动,所以要融入其中很简单。但在这里不一样,小小的房间内,认识、不认识、痛调和不和、是不是一卦,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