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集市上和村民闲聊时,打听到杨大娘家不仅开有米铺, 还有一间不小的织布坊, 有不少住在附近的村妇,会拿些自己在家织的棉布麻布到织布坊换钱, 要不就是直接农闲时到里面去做工。
于是,瑾儿带了些自制的野猪腊rou和腊兔rou,到下溪去拜访杨大娘。
“哎哟,来就来嘛,还特意带野味过来, 大娘我多不好意思啊!”
杨大娘接过包裹拆开瞄了几眼,乐得笑成一朵花, 把东西递给丫鬟后,亲自拉着瑾儿往屋里坐。
“大半个月没见,瑾儿真是长得越来越标志了呀,活脱脱一个大姑娘。”杨大娘笑着抓着她的肩膀左看看又看看的, 伸手捏了捏终于长了点rou的脸蛋。
瑾儿捂着脸笑着说道:“大娘说笑了。”
杨大娘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来得真是时候呀,我儿子一会儿回来吃中饭,你就留下来见见他,怎样?”
瑾儿尴尬的笑着,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清冽齿颊留香,是上等的茶叶。
她问道:“这茶真好,不知产自哪里?”
杨大娘愕然,小声嘀咕道:“啧!这都被你喝出来了啊?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啊?”瑾儿听得不太清楚。
“呵呵呵……这不就是蒙顶茶嘛,我儿子年初外出做生意回来时给我捎来的。”
杨大娘随口应付着,拿起茶杯,一边喝着一边笑眯眯得往她身上瞅,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瑾儿心里不禁疑惑,这蒙顶茶产量稀少是皇家贡品,就算是富甲一方的大商贾也很难搞到,这杨大娘的儿子是从什么人手里拿到的呢?
她追问道:“杨公子也做茶叶生意吗?”
“嗨!做什么生意也好,我这妇道人家不懂那么多,什么买卖赚钱都由着他做,我这个做娘的从来都不过问。”杨大娘摆手说道:“女人嘛,只要把家持好,守好家里的田地,相夫教子就够啦!在我们家,女人不用Cao心太多,在家享福就好了,瑾儿你说这好不好?”
瑾儿没料到对方直接避开了她的提问,还乘胜追击对她疯狂暗示着要她做自家的儿媳妇。开头她只以为对方只不过是心血来chao临时起意罢了,都快过去一个月了,居然还揪着这件事不放?
这也太奇怪了,她自知自己样貌不算出众,家底更是可以忽略不看。这长守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无论是小家碧玉还是千金小姐都有好几家,哪家的姑娘都比她要门当户对得多,怎么就找上她来了呢?
瑾儿实在不想再与她打太极,便说道:“杨大娘,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只不过是到大娘家的织布坊里学学手艺罢了。我听闻杨家织布坊所出的布匹布料结实样式Jing美,可是能卖到京城去到,所以我就慕名而来了。”
杨大娘听毕一拍大腿,说道:“行呀!你怎不早说呢?明天你就再这个时候过来,大娘我亲自带你过去。”
正当两人在客套着时,门外的丫鬟喊了一声:“少爷回来了!”
只见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身着深蓝色长衫,身高七尺半,样貌还算周正,Jing神抖擞走路带风,一双狭长的眼睛Jing光闪烁,一看就是个Jing明人物。
这就是杨大娘的独子杨顾星,手里不仅打理着织布坊和米铺的生意,还是县令的幕僚。听闻他虽然出身普通,却不但文武双全才智过人,为人又没有野心,丝毫不把功名放在眼里,只甘心做一个小小的商人和幕僚。
杨顾星一走进大厅,杨大娘便迎了上去,一阵嘘寒问暖的。
他见到坐在一旁的瑾儿,便问道:“娘,家里来客人了?”
瑾儿连忙起身说道:“杨公子,我是住在上溪的瑾儿,承蒙杨大娘多年的关照,今天得空便来拜访。”
杨顾星了然,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坐在她对面。杨大娘唤来丫鬟倒茶添些点心。
杨大娘拍着自家儿子的肩膀,笑yinyin地说道:“瑾儿你看,我给他说过你的事儿了,他知道的。其实你们小时候一起上过学堂,不过都这么多年了,估计也没什么印象了吧?”
瑾儿摇摇头,故作懵懂地说道:“我病得太久了,以前的事儿都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也没什么印象。”
杨顾星拿了一块糕点放到嘴里,头也不抬地随口说了一句,语气冷淡。接着又从怀里拿出一本像是账本之类的册子,自顾自地查阅了起来。
“忘了没关系!”杨大娘继续说着:“如今你们都长成人了,一个亭亭玉立大姑娘,一个事业有成的小伙子,现在认识才是刚刚好,缘分呀!”
杨大娘一直在喋喋不休的,瑾儿艰难地应付着,而杨顾星却默不作声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嘴角时不时微微扬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一脸意味深长的样子,让她更是尴尬得想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桌上的茶壶换了两轮,屋外的太阳快升到头顶了。
瑾儿站了起来,说道:“大娘,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