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 除了你之外, 我的心里没有其他人。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老天爷就告诉我,这就是我一生中的挚爱。所以……请不要这么快就拒我于千里之外。”
眼前的田七急切得看着她, 圈在她腰上的手紧张得发抖, 耳边是两人几乎同步的心跳声,时间在这漫长的一瞬间停止了。
良久, 瑾儿方才微微点头。
田七压制着心中的狂喜,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问道:“那……瑾儿可否告诉我你的心意?”
瑾儿薄唇轻抿,手指绕起他垂落在肩上发丝,缠紧又放开, 像是思索了很久,抬头笑着说道:“就不告诉你!”说完挣开他的怀抱跑回屋里去了。
“嗯???”田七愕然, 尔后摇头轻笑。
如今,两人已经互相表明心迹了,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 任由命运的安排。
几日之后。
田七的伤大致好了,家里打柴修屋之类的的重活都交到他的手里了,瑾儿和盈盈轻松了很多。
瑾儿像聂先生借了基本书,准备在家里开设了一个小小的女子学堂,因为学生只有盈盈,和住在下溪大宅里的米铺老板的哑巴女儿,夏丰。
镇上的书院也接收女学生,不过每季要花费一两银子,盈盈不愿瑾儿出这个钱。夏丰的爹虽为家财万贯的大商贾,却像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不舍得在自己的哑巴女儿身上花一丁点“多余的”钱。
院子里,瑾儿和盈盈坐在台阶上编织着麻绳,田七则在噼里啪啦地切割着木头和竹子。现在秋高气爽,在室外读书比在室内清爽提神,所以他们要在院子里搭一个棚,一来遮阳,而来要防蚊虫。
田七准备布桩,瑾儿走过去指着树荫底下说道:“木棚不用做太大,就搭在墙边的大树旁好了,可以挡一下风。”
田七点点头:“嗯,好。”
田七说完双手抱着大木桩,找准位置用力插在地底下,接着凌空跃起,跳到木桩上方,用铁锤锤了几下,让木桩插得更牢固些。
木架子搭好后,田七先是在顶上铺了一张桐油纸,再将编成一扇扇的稻草搬出来盖在上面,边缘用麻绳绑紧防止吹落,接着将木桩打磨光滑,用桐油刷一遍,防虫蛀。
傍晚,瑾儿拿出原本要用来做纱裙的纱布,绑在木棚的四周,这样就算是夜里待在里面,也不会被太多蚊虫干扰到。
瑾儿在木棚里的地面上铺了稻草席子,让田七将院子里的石桌移到木棚中间,边上放了几个用兔毛皮和棉布做的软垫子,两人坐在里面歇息。
瑾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给坐在对面的田七倒了一杯茶,说道:“你看这棚多好看!”
“不错,都是出自你我之手。”田七看着四周随风轻轻摆动的纱帘,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要不我们取个名字,在上面挂个牌匾。”瑾儿手舞足蹈地说着。
田七轻笑着看着她,眼里的宠溺都快要溢出来了。
第二天,瑾儿安排盈盈去夏府,夏丰的娘很通情达理,二话不说就让盈盈将夏丰接了过来。
“咦?夏裕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应该到镇上的书院吗?”
瑾儿将躲在夏丰身后的小胖子拉了进来,让他坐到旁边。
夏裕抓起桌面上的点心往嘴里塞,含糊说着:“我不想去那里,我爹会把我抓回米铺里帮手卖米。”
瑾儿一边磨墨一边惊讶地问道:“为什么?既然进了书院就该多读圣贤书,日后考取个功名也对你们家族有益啊!”
夏裕歪着头,好像听不懂她的话。
瑾儿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年纪还小,应该多读书。”
“我也喜欢读书,是我娘将我送到书院去的。只是我爹说做生意赚钱才是正事,每次我在书院里待不到两三天,他就派人来抓我回米铺。”夏裕闷闷不乐地说道:“瑾儿姐姐可以帮帮我吗?我真的不愿意去米铺。”
瑾儿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就先和你家姐在这里学着,我找机会和聂先生商量,看能不能帮到你。”
夏裕看向棚外,说道:“我想跟大哥哥学剑。”
此时田七正在空地上练习剑法,仗剑起风衣袖拂动身影翩飞,好一副风流模样。
“小子,你当真要向我学剑?”
田七看着端着茶杯站在面前的夏裕,眉头轻皱,踱步打量了他一番。
“当然!”夏裕眼冒Jing光,一脸兴奋的笑容。
“啪――!”
田七冷不丁地往小胖子的腿后踹了一脚,他竟然意外地咬着牙站稳了,没有跌跪在地上。
“看不出来原来你练过几下功夫啊?”田七惊讶地说道。
夏裕摸了摸被踢中的地方,说道“自从大哥哥教了我们学五禽戏之后,我就缠着聂先生继续给我授课,先生先让我扎了十天的马步。”
“嗯……下盘练得还算可以。”
田七扶着下巴继续打量着夏裕,时不时伸手往他身上拿捏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