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兰泽动怒不已。
他的洛洛他最清楚,这贱婢竟趁着洛洛不懂人事,在他眼皮子底下勾引他做了这种事,连孩子都有了!
这心情好比园子里Jing心培养的大白菜,眼看好不容易要成熟,他都还舍不得碰一下,就被猪给拱了。
商兰泽几乎当即想要了这个女人的命,但想想她怀了洛洛的孩子,终究没有下手,最终在宗洛软磨硬泡的求情下,同意将她收作了妾室。
此后宗洛见他如此动怒,既愧疚又心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嘘寒问暖,举手发誓保证此事绝不再犯。
沈皇后知道了这事,又把宗洛召进宫里,恨铁不成钢道:“你个傻孩子,被自己的太子妃牵着走,事事皆听他的!我问你,究竟你是太子,还是他是太子?你想纳谁为妾,还用他说了算吗?”
“现在就事事都听他的,以后成了皇帝,那到底你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父后以前就劝你,你看你这孩子从没记进心里,以后吃了亏才知道长记性!”
宗洛没敢反驳,心里却觉得沈皇后实在太大惊小怪。兰哥哥待他好,他听兰哥哥的有什么错?
商兰泽当然不可能放过阿兰,但他也不可能伤害洛洛的亲生孩子。
他本意打算等阿兰生下孩子后,再慢慢在后院磋磨这个用心险恶的女人,却没成想,阿兰快临盆时突然难产,最终性命保住,却产下了一个模样凄惨的死胎。
宗洛看着死胎,一想到这是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悲伤得险些晕了过去。阿兰却拉着宗洛哭诉:“殿下,是有人在害嫔妾,害您还未出世的孩子啊!求求您一定要为那无辜死去的孩子做主啊!”
宗洛闻言自然愤怒无比,商兰泽却隐隐察觉了这个女人自导自演了一出什么戏。果不其然,太医们从太子妃送来的养身补品里发现了端倪,所有矛头直指商兰泽。
商兰泽被揭发为真凶,竟出奇的平静,既不诧异也不愤怒,反而觉得有些可笑,只是问宗洛:“洛洛,你信她还是信我?”
令商兰泽也没想到的是,宗洛竟在那一刻犹豫了。
他看了看悲伤痛哭的阿兰,又看了看平静淡定的商兰泽,犹犹豫豫地道:“我、我觉得这事应该还要再查一查……”
阿兰哭得几乎快昏厥过去:“殿下,嫔妾早就说过,太子妃必然饶不过嫔妾,这次是您的亲生孩子,下次就是……嫔妾指不定、指不定……活不到明天见到您呢!”
宗洛也想起了她之前的话,万没想到事情竟真的发展成这样,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商兰泽:“兰哥哥……不会是你吧?一定不会是你吧?”
商兰泽几乎要被他气笑了,他何曾受过这等污蔑,出奇愤怒之下,竟一剑抽出指向床榻上那个自导自演的女人:“若留你在太子身边,将来迟早是个祸害!”
阿兰万没料到他二话不说,竟拔出了剑,吓得脸色苍白,宗洛却拦在了她面前,直面商兰泽道:“兰哥哥,你现在是要在我面前,就杀了她吗?!”
他这一挡,剑刃便指在了宗洛胸前。
商兰泽几乎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问出这句话的,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你、要、护、她?”
宗洛被剑刃直指,还有些哆嗦,心却一横道:“孩子的事孤可以不与你计较,但请你记住,太子妃的本分!”
“好,好!”商兰泽怒极反笑,“太子殿下真是大方极了,亲生孩子也可以不与我计较。”
他将剑哐当丢在了地上,举目望向四周,所有的侍从皆被吓得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女人在床榻上哭着,拽着男人的衣袖不放,楚楚可怜。
偌大的宫室里,只有宗洛和他,是唯一站着的两个人。
他本以为他会并肩陪他到老,可没成想,如今的他们并肩站着,彼此却好似横亘了一道跨不过的深渊。
商兰泽无声地勾起唇角,望着小心地防备地看着他的宗洛,想笑,却没能笑出声。他的洛洛,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他竟然以为他会害他吗?
商兰泽啊商兰泽,你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这种地步,最终成了这样一个结局,是不是有点太失败了?
商兰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出那个冷透了他心的宫室,又是如何一步一步如行尸走rou般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只记得那天宗洛看他的眼神,和那个太过寒冷,仿佛冬天提前来临的秋日。
商兰泽与宗洛,最终如同陌路。
自那日起,宗洛没再来过他的院子,反倒日日去探望那个女人的病情。宗洛在东宫一角再开辟了一个书房,将原本属于太子的书房留给了商兰泽。
商兰泽一如既往、按部就班地帮助太子培育势力,拉拢朝臣。但宗洛却跟刻意避着他似的,在东宫里总是挑商兰泽不常走的路走,并且岔开二人的时间线。
如此半年后,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几乎没碰过彼此一面。
阿兰因再也无法生育,替宗洛做主又纳了几个女子进门。商兰泽一向不管后院的事,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