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的是几个富家公子,胭脂粉味,唇红齿白的,又故作风雅地摇着纸扇,摇头晃脑地对着诗句。
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就开了。
四个江湖人开始谈起江湖上的趣事来了。
「张三,你听说了吗?气无鞘剑派』的『无鞘剑』被人给抢了!」
「啊?什麽?何人如此大胆?」张三问。
「大白天的,两个异族男子大咧咧地闯进『无鞘剑派』,明目张胆抢了『无鞘剑』!」
「我见过无鞘剑!」王五介言,惹来李四的惊讶。「这有何惊讶的?」王五白眼,「你去年不是也见过?无鞘剑那小子长得眉清目秀的,武功倒也不弱,不过怎麽这麽轻易地就被两名男子给掳了?」
「是啊是啊!」赵六点头。「好歹无鞘剑乃一派之主,怎会如此不小心给人暗算了?」
『无鞘剑派』吗?
陆浚眯眼,看到四人另一邻桌的三个少年一脸铁青。
「无鞘剑?我何时说是无鞘剑了?」李四反问。
「你自己刚刚说啊!」张三觉得李四越来越没记性了。
李四抹抹嘴,露齿大笑。「我说的是『无鞘剑派』的镇派之宝——『无鞘剑』呀!你们以为我讲的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对於李四的张狂,其他三人虽不敢苟同,但听到原来是镇派之宝『无鞘剑』被偷是一脸震惊。
传闻,此剑乃上古神剑啊!有缘人执之可逆转乾坤,上天入地,化形为无,拥有骇世之力量!
但,不是任何人都可成为有缘人,即使无鞘剑本人,也并非『无鞘剑』之有缘人!
「半个月前,『无鞘剑派』派遣出半数弟子追拿那两名异族男子呢!」李四做了最後的总结。
「这是奇事!」张三点头。「不过,我这儿的消息可不下於你。」
「哦?」
「『暗鬼门』又派出杀手了!」张三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道。
其他三人不约而同的凑过头,轻声问:「这次又是哪个门派遭殃?」
「……凤凰门门主——冰绫凰月!」
「什麽?!」三人惊呼。
众所周知,『凤凰门』地处南边,接近南蛮之地,他们鲜少过问中原之事,几乎可以说是隐居在南蛮,不问世事。门主冰绫凰月年方十四,虽年轻稚嫩,但绝不可小看!连这麽一个隐蔽的门派都被『暗鬼门』盯上了,何况其他门派?
冷汗自四人的额上滑下。
听至此,陆浚已皱起了眉头。
回京城不过半月余,怎麽江湖上风云变化如此之快?
『暗鬼门』实在嚣张,但『无鞘剑派』就过於粗心大意了……
「虽说这『暗鬼门』这一两年来突发奇案,但是,『无鞘剑派』的人也真无能,连把剑都守不住,就这样让异族人给抢去了!」李四灌了一大口水酒,如此道。
但他还未放下大碗,就见一把长剑凶狠的横在他面前,惊得其他三人都打住动作。
「你——刚刚说什麽?」一身劲装,高束长发,一脸寒彻地执剑少年一脚跨在长凳上,大声地问李四。
李四毕竟是混透江湖的人,只吓了一会儿,便回复神智,眼珠了一转,大笑。「大爷我说,『无鞘剑派』全是窝囊废!」
「找死!」少年火大地挥剑。
邻桌的另外两个少年也加入阵式。「你们这群长舌公,不教训教训是不知『无鞘剑派』的厉害!」
三个後生小辈最沈不住气了,一触即发!
张三李四等人滑头得很,哪会这麽随便就让三个小毛头给占去便宜。
「我道是何人如此嚣张,原来是『无鞘剑派』的无能之辈!怎麽?追不上异族人,就拿中原人开刀?」
「可恶!不打得你们满地找牙,本少爷就不叫由共!」
剑,带着肃杀之气,破空而来。
李四非省油的灯,一张指,便轻易地夹住了锐利的剑身,见名叫由共的少年铁青了脸,他大笑:「无名小辈,大爷心情好,就陪你们玩玩!」
使个眼色,四对三便在人声喧哗的酒楼里对上了!
识相的人马上起身就跑,一窝蜂地挤在楼梯口争着下楼。唯有大胆的人依旧坐在位置上把酒阔论。
闻讯而来的店小二惊惶失措地大叫:「爷,大爷们,行行好,您们别争别打啊!」
没人理他的叫喊,他苦着一张脸,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刀光剑影,七人打得欢喜。
梵雨伸手,抹去了冷炙嘴边的芝麻粒,不动声色地继续酌酒。陆浚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江湖人就是鲁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摇着纸扇的公子哥儿一脸的鄙夷。
「再怎麽说,这里也是天子的脚下,这些外来客真是不懂规矩。一会儿官差来了,一个也别想逃。」
才说着,一个少年飞了过来,正好撞上他们这一桌,当下,富家公子胭脂粉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