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景墨染点点头,领头走出房门。应雪柔走到床边,从枕下取出样物件收入袖中,这才随在他身后离开。
二人下楼时,那火又比之前大了几分,进出的路途已被大片的黑火吞噬。景墨染皱眉道:“怪事……这事简直太不对劲了!我说算账的,你家中走水,怎么就没个人来扑火?”应雪柔扯着嘴角苦笑不答。
景墨染又道:“算了算了,如今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他想了一阵,伸手抓住应雪柔的手。应雪柔讶道:“你做什么?”
“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想来也不会什么武功,还是本大爷背着你走算了!”景墨染边说着边俯下身,示意应雪柔趴到他背上。应雪柔哭笑不得地望着他,从小到大,还真没人给过自己弱不禁风,武功不行之类的评价:“我会些武功。”
“会‘些’武功?”景墨染见他半晌没有动作,不满地道,“这火这么大,你那点武功能管什么用?别磨磨蹭蹭的,快上来!”应雪柔犹自想解释,自己的术法造诣未必会比低,景墨染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迅疾地封了他几处穴道,一把将他扛在肩上,飞身跃起。
他这一出手把应雪柔的哑穴也一并封住,应雪柔便是想说什么也没了机会,只得乖乖地伏在他肩上动弹不得,腰腹间却被景墨染的肩骨磕得极不舒服。虽说楼大仙人做事总是缺那么根筋,术法上倒不含糊,几个起落间已将那庭院远远甩在身后,眼瞅着再跃过道高墙便可离开紫府,景墨染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吸口气正蓄力间,忽听到有人冷冷道:“你们要去哪里?”
他抬头望去,一人正立在墙上,低了头注视着他们,眉眼间尽是不羁之态。
景墨染自然不认识眼前之人,他肩上的应雪柔却已唤了出来:“腾蛇前辈。”
(六)
眼看就能离开这个危险之地了,没想到还是在最后关头遇上了腾蛇,应雪柔禁不住心中暗暗叫苦。
腾蛇打量他二人一回:“你们这是做什么?”
此时二人的样子也确实怪异的紧:景墨染感觉到眼前之人的腾腾杀气,早抽了笔握在手中,摆出副戒备的姿态,偏生右肩上扛了个应雪柔,一手还扣在他膝弯内以防他滑下去。而应雪柔两手极力勾着琴,一动不动地趴在景墨染肩上。
这架势,配合上景墨染一脸坚毅加敌意的表情,再搭上黑火浓烟的背景,怎么看,怎么像——强抢民‘女’?
“你要对紫狩之子做什么!”腾蛇右掌一挥,已凭空生出团黑火握在手心,语气不善地盯住景墨染抱着应雪柔的手,俨然一派长辈护犊的势头,完全忘记了追来这紫府打算杀人放火的人正是自己。
要对紫狩之子做什么?紫狩之子又是谁?景墨染满腹的疑问,气势上却不愿输了阵仗,大毫一指:“本大爷爱做什么便做什么!”
腾蛇眼角微抽,周身的黑火又一阵熊熊燃烧起来:爱做什么便做什么?眼前这小子遍身的清气,显见得是仙界之人。没料到,这数百年不往来,如今这仙界竟如此不争气了?连打砸偷抢这等下三滥的事也做的出来,竟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这简直是完全没将他黑火腾蛇放在眼中!腾蛇白牙咬得喀喀直响,沉声道:“把他放下!”
他?景墨染看看腾蛇,再看看自己肩头的应雪柔,终于有些恍然大悟——原来这烧火的目标竟是算账的?景墨染有些同情地望着应雪柔瘦削的身形,不论怎么想,若真让他俩对上,这个只会“一些”武功的算账的小子,多半还禁不起这个烧火的一招……
景墨染天性中的正义感顿时被激发了出来:“不行!无论如何,本大爷都绝对不会把他交给你这个烧火的!”
被景墨染反背着的应雪柔连头都难以抬起,更遑论目睹当下的形势了,只双眼能直勾勾地盯着景墨染衣衫上隐约可见的细密花纹,一面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是这对话双方分明都是严肃又认真地相互挑衅着,可为什么听起来总有那么几分不对劲?
“腾蛇前辈。”应雪柔又唤一声,想要开口解释一番。景墨染这时才发觉他的哑穴已不知何时解开了,皱眉道:“有本大爷在这里,算账的你别插话。”手指拂过之处,又将他的哑穴点住了。
这一幕看在腾蛇眼中,自然而然地化作:应雪柔呼救无门身陷敌手,景墨染穷凶极恶挟持人质。“敢动本神的人,今日就教你尝尝黑火焚烧之苦!”腾蛇登时横眉怒目,一招梵天堕灵已挟着黑火向景墨染击来。
也不知为何,那句“本神的人”让景墨染心中隐约的有些不舒服,他纵身避过黑火,挥毫昂首道:“这话该换本大爷来说才是!这算账的小子如今归本大爷照看!”
应雪柔有心解释,怎奈这一回景墨染将他的穴道封得更死,情急之下一时竟冲不开,几番催动真气都无甚效用,直急出一头的汗。
腾蛇身为上古六神之一,便是景墨染的师傅相丹亲自来此,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景墨染?而今他肩头还负着应雪柔,更是行动不便,几次差点被黑火舔上衣衫。被他抱着的应雪柔更是险象环生,眼瞧着黑火烧到面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