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夸奖,我们的小欢欢也是个宝宝呀。”
就这样,我们说着笑着去了KFC。
在大侠谷这天,我是腰酸背痛的,主要是排队排的,才玩了两个项目我就放弃了,干脆下山,回酒店躺着。大概晚上六点的样子,陈医生凑我出去逛逛。
“昨晚不是逛了吗?”我有点不想出门了。
他又说:“这附近有片海滩,去走走呗。”
“可是好累啊。”
“给你买冰淇淋。”
就这样,我被他一个麦当劳的冰淇淋骗出来了,去了海滩,走了没两分钟,就开始下雨,然后越下越大,最后,我们被困在一家类似麦当劳肯德基那样的快餐店。
没带伞,陈医生用滴滴叫车,叫了半个小时,我们还排在第22位。
“又排队啊。”
我肯定是疯了才会提议礼拜来游乐场玩。
陈医生推着我进店,说:“喝点热的,等雨小一点再回去。”
其实从这里回酒店并不远,走路十来分钟,但是雨太大。
陈医生点了两杯热nai茶,拿餐回来时发现我正站在门下借住吹地机的风吹头发和被雨淋shi的衣服。大概是我的行为过于沙雕,陈医生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拿起手机录下这情景。认真吹头发的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一个回头,捕捉到陈医生的摄像头,大步流星上前,抢过他的手机,顺势删了视频。
他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把手机还给他,喝了口nai茶:“那也不准拍。”
“这么专·制啊。”
“对啊,我们艾家本来就是女权主义,不仅专·制,还独·裁。”
“那将来我们的孩子姓艾?”
我脑子忽然宕了下机,他的脑回路怎么又绕到孩子身上了,尽管蒙圈,还是忍不住接话:“可以吗?”
“当然。”陈医生看着我,一脸意味深长,“不如我们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
陈医生:“今天就很不错。”
我:“……”
果然,医生……
周日这天,我并没有了昨天的热情,直接睡到退房,陈医生问我要不要去茶溪谷玩,因为买了通票,所以还可以去一下茶溪谷。其实我并不想去,陈医生估计也看出我的意图,又在大众点评上查了几家美食店,说要带我去打卡,这倒让我很感兴趣。
于是,那个下午,我们几乎都在吃。
毋庸置疑的是,结束了这段小旅程,陈医生又继续了他的手术大业。不知从何开始,我和他的日常慢慢发生了改变。在他很忙很忙的时候,我们见一面都很难,可他总是会安排出连续的休息陪我去一个地方,在陪我游玩的时候还时常接到医院的电话,一会儿问他这个一会儿问他那个,甚至有时候还讨论起手术方案起来,这一讨论两个小时又没了,末了,他还要接着陪我玩。
简直是二十四小时都绷着弦。
他一定很累吧。
换了另一个人应该会体谅他,会在他休息的时候安分一点,别折腾这个折腾那个,然后做一个懂事的妻子。
可我是艾欢,我总想着,如果我不在他休息的时候和他做我想做的事情,那么陈医生的努力好像都白费了。
针对这个问题,我和陈医生有过一次谈话。
又是他安排的一个小假期,三天的样子,说要带我去海边,我问他不去行不行,他有些吃惊,误以为我不喜欢海边,于是又选了另一个地方。
我摇了摇头,扎进他怀里:“你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
“可我想陪你出去玩。”
“你会很累的。”
“我不累。”他抱紧我,声音淡淡的,“只要是陪你做想做的事情,想去的地方,我都不累。”
“我就怕这样的我会让你对这段感情渐渐疲惫。”
“能让这段感情疲惫的是我们把误以为的快乐强加给对方,然后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对方。我把足够多的时间放在医生这个职业上,剩下的时间,我想把它用在你身上。”
我和陈医生的爱情观逐渐重合,一起生活过后,我们好像找到了一个平衡点来维持我们这段好不容易得来的婚姻,在他一次次到市区参加大型手术后,在他一次次值班时,在他一次次需要住在医院日夜工作的日子,我独自一人在家,吃饭,码稿,睡觉。
也许是因为年龄关系,又或者是我和陈医生经历了疫情这么一遭,现在的我,面对他医生这个职业,反而释怀了。我尊重他的职业,也理解他的职业,同时包容他的职业。我不再要求他是一个随时为我stand by的人,我变大方了,允许他除我之外还能为病人stand by。
很多人,将其称之为“成长”。
一个临近三十才开始成长的人,说出口未免过于讽刺,因此,我一直不太承认自己的成熟,我宁愿自己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