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快的步伐跟上,出了台球室后,突然跳起,一掌拍在他的左肩,他喊了声疼,演技拙劣的回过头上演一出碰瓷大戏,我笑的乐不开支。
他拉过开怀大笑的我,在我唇边咬了一口,喊我:“艾欢。”
“嗯?”
“生日快乐。”
我笑:“这么认真……”
他说:“往后的每年今天,都想那么认真的跟你说这句话。”
“为什么?”
他说:“因为想你。”
“可我就在你眼前。”
“嗯,就在我眼前,还是想,怎么办呢?”
“这估计不好办。”
他低下头来,在我耳边暧昧至极地说了句:“能办。”
我:“……”
在我生日的第二天,陈医生的排班表再度引来高峰,而我也再一次陷入修稿大战。
在这人间,我和陈医生竟也要承受牛郎织女不能相见之苦。你能体会那种即便是睡同一张床,却无法见面一起吃饭的痛楚吗?这感觉,比异地恋还让人更加空虚,尤其是午起之时,妈妈没在,陈医生也没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厨房偶尔留有饭菜,偶尔备有食材,又或者冰箱里放着一盒外卖。
又是这样的一天,我独自吃着昨晚陈医生回来时多打的一份外卖,看着窗外的天空,蓝的甚是迷人,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从我的脑海呼啸而过。
是的,没错,那个想法便是:我想学做饭。
实际上,我并不是一个可怕的行动派,可那天下午我却捧着手机看了整整四个小时的菜谱以及教学视频,当晚就安排了一顿饭,尽管色香味欠佳,但依然得到了妈妈毫无底线的鼓励。
“开始总是艰难的。”这是妈妈对我最后的安慰。
露台上,我望着天,叹了好长的一口气,不知过了多久,陈医生突然从背后抱住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乙醇味道,我微微一怔:“你不是值班吗?”
“回来拿两套衣服。”
我皱着眉回头:“要住医院?”
他点头:“最近手术多,要在医院住几天。”
“我接你上下班也不行吗?”
“我不定时就要睡觉,太麻烦了。”
“不麻烦。”我说,“我保证随叫随到。”
“不能睡懒觉也可以?”他问。
我犹豫了一下。
他接着说:“随时一个电话,不管你在哪里,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医院门口,包括在你灵感充沛的时候。”
我沉默了。
他笑了笑,低头下来亲了亲我的唇角:“我不需要你随叫随到,只要像现在一样,我突然回家,能看你几眼,就可以了。”
根本没有人告诉你,一段感情应该怎么维护,一段婚姻又该怎样经营,正如没有人告诉我,作为一个医生家属应该放弃什么,又该坚持什么。最后,陈医生翻山越岭找到了我,并且告诉了我:只要在他突然回家的时候能被他看几眼,就可以了。
卑微吗?
很卑微。
可为什么,我会更想爱他呢。
我摸着他下巴因为来不及清理的小胡渣,玩的起劲,他突然问:“下个周末我排休,到时候带你去玩,你想去哪里?”
“蜜月吗?”
他摇头:“就是出去玩两天,蜜月后面休个长假,去远一点的地方。”
“我想去游乐场。”
“游乐场?”
我点头。
“很奇怪的地方。”他说。
“哪里奇怪?”
“你一直不喜欢人多。”
“是啊,就是想去。”
“确定?周末喔,人特别多。”
我点头:“确定啦。”
只是我的突发奇想,因为常听人说游乐场是情侣的拍拖圣地,我特别想去感受一下。最后是陈医生定的地方,在深圳,东部华侨城。尽管疫情期间,依然是人从众的大场面。
周五出发的,到达酒店大概晚上七点,去附近逛了下,然后回酒店睡觉。周六一大早,我非常兴奋起床,先去了大侠谷,不负众望的人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然后就有了以下画面:入口排队,玩项目排队,反正就是除了排队还是排队,还是那种望不到尽头的队。
就在我快要不耐烦的时候,陈医生突然像变戏法一样给我变出一杯冰可乐,我十分惊讶:“哪里来的?”
“秘密。”他总是卖关子。
我也懒得好奇,连忙灌了几大口,真是爽翻了。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人依然那么多,队伍依然那么长,我真的快要爆炸了,关键是在那么热的天,在我快要被这天气逼疯的时候,陈医生依然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台很迷你的小风扇放到我面前,呼呼的风吹过来,我的火气瞬间灭了一大半。
“又是哪来的?”
他还是笑,还是卖关子:“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