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大变之夜,又是时逢新春小年,中央将军投入九王阵营,护卫圣上的金吾卫有大半跟随中央将军,厮杀声不断从皇宫传出,鲜血飞溅高高宫墙,拉开场久违的夺权争斗。
消息传入左丞相府,来不及穿戴整齐的裴清规衣衫不整快步出府,心急如焚骑上备好的马儿,快马加鞭去调动巡视城内治安的金吾卫。
呼啸而过的风吹起裴清规凌乱衣袂,穿过飘带街灯,街道挂着各色Jing美别致花灯,流光晃过他神情肃重俊容,心里忧心如捣。
养心殿灯烛摇晃,殿外门口传来几声怒喝。
满脸猫爪挠痕的九王粗暴拖拽朱曦和退到殿中,挟持朱曦和再退内殿,用力将不安分想逃跑的朱曦和强押案几,殿内打翻的烛台倒在角落,哪里还有小铃铛的身影。
想是机灵逃得飞快,躲了起来。
冰冷长剑横在朱曦和青紫脖颈,剑刃划伤皮rou,流下行鲜红血珠,他忍疼颦蹙眉头,喘气轻微是不敢再动弹。
九王冰冷的目光掠过朱曦和面孔,看向殿外进来的沈玄谧众阉党,打量几眼未沾任何血渍的沈玄谧,冷笑道:“厂臣来得真是及时。”
沈玄谧深邃黑眸闪过缕冷光,说道:“就当是殿下夸赞臣,殿下可还记得同臣说过什么?”
话落他单手撩起袍角,胯下便钻进来内侍让他稳稳坐在背上,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微仰下巴带着股若有若无的盛气凌人。
此二人想必早有预谋联合宫变,盘算好要各分杯羹,未料这九王是另有打算,先一步挟持朱曦和威逼退位。
九王目不转睛注视对面的沈玄谧,静默半响,冷声说道:“说过什么?本王可没有同厂臣说过什么话,倒是厂臣心软了,想放过十七弟,违背当初所说的话,自然就不再作数。”
他说罢,低头冷冷的笑,对在旁听得清清楚楚的朱曦和说道:“九哥知道十七弟受辱,九哥现在给你做主!跟九哥说说这个不男不女的下流东西骑在你身上,是如何强迫你同他行云雨交欢之事?”
此话说出分明是有意羞辱,朱曦和杏目闪烁水光,目光定定落在似无意间看过来的沈玄谧,脑海里涌现出过多相处时沈玄谧如何体贴照顾他。
朱曦和微阖眼眸,不愿再看令他隐隐煽动情绪的姣好容颜,平静地道:“他不是不男不女的东西,是朕心甘情愿。”
从此至终朱曦和都没觉得太监不是男人。
沈玄谧面上波澜不惊,他实则吃惊不已,错愕的目光夹杂难以言喻的悸动感激。
九王听了这笑话般荒谬的话,仰头放声大笑,抬手指着沈玄谧,他压低声量低斥道:“他是太监,太监是男人还是女人啊?你身份尊贵甘愿承欢卑贱之人身下,你是要让我整个皇室蒙羞!”
对面干等阉党脸色均是难看,沈玄谧微眯眼眸,神情有片刻Yin郁,轻抬右足又用力踏在地砖,强流内力碾过地砖,瞬息内迅速裂开,几片碎砖又经沈玄谧挥袖,以惊人的速度袭向九王。
九王惊恐拉拽起朱曦和,自知躲闪不及,拽过身前躲入朱曦和背后,对身边的人大喊道:“快护住本王!”
隐忍怒意的目光落在朱曦和身上,沈玄谧挥袖用内力当空震碎打落碎砖,碎砖落下成了堆灰土,他挥挥衣袖起身,目光扫过层层护住九王的士兵,Yin冷鄙夷的轻声而笑。
沈玄谧说道:“殿下何须提及我等卑贱之人来折辱自个,殿下不如说说要如何?”
九王抬脚踢开挡住自己视线的士兵,横在朱曦和脖颈的剑未挪动半分,锋利剑刃越发陷进皮rou,九王问道:“老狐狸,传国玉玺他是不是给你了?”
该是想到沈玄谧不会轻易说出,九王捏着朱曦和下颚扳过那张忍痛的脸,又道:“你看,他怕死怕得在发抖呢,老狐狸,你也不想你的小相好死吧?”
翦水杏目含有倔强的泪水,脖颈处的刺痛让朱曦和紧咬下唇,贝齿咬进唇rou渗出血来,脸色苍白虚弱是破碎柔弱感,若不是九王拽着他,朱曦和怕是要脱力倒地。
沈玄谧颤了颤纤长眼睫,扫下道Yin霾扇形剪影,微垂眼帘虚掩眸中的心疼,心中有缕后悔涌出,尖细嗓音半哑道:“咱家不知道在哪。”
短短时间内,朱曦和又能藏哪。九王不信沈玄谧的话,听了朱曦和方才那番话,是认定传国玉玺在沈玄谧手里。
九王急躁挟持朱曦和迈步靠近沈玄谧,围住保护他的士兵散开,九王道:“你在骗我?快说传国玉玺在哪!”
实话已说出,既然不信僵持下去并不是好事,何况他改变了主意…
沈玄谧不动声色给了身旁左右的二档,故意压低嗓音小声道:“传国玉玺就在…”
九王先是面露些许喜意,听到前半段话,果然带着朱曦和越来越走近,留神沈玄谧说话时,千户与百户暗暗握住袖筒中藏的兵器。
“传国玉玺在…”
沈玄谧话音未落,刹那间抬掌拍到九王肩头,浑厚内力震碎九王手中长剑,刀光剑影闪晃过九王仓惶不堪后退的身影。